还不如吃完饭再说,现在倒好,自己连做菜的心情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许郁然还会不会吃饭……
他敢不吃饭!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乔承就开始冒火,不吃饭可对身体不好,要是许郁然因为这事情不吃饭,自己可是要生气的。
虽然私厨对总裁的发火不管有没有用,都是一种想要被扣工资甚至开除的表现。
可乔承想,自己刚才都嫌弃那恋爱脑的白月光了,许郁然要是想开除自己早就开了。
还怕这些?
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论如何,这顿饭许郁然必须得吃!
事实证明,许郁然还没有过分到这程度。
在乔承做完饭,上去给许郁然敲门说,饭烧好后,房门就缓缓打开了。
只是,许郁然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眼眶甚至有些发红。
他……哭了?
乔承被这猜想吓了一跳,可又觉得不至于。
就是自己不怎么认同许郁然的做法而已,许郁然是身体娇弱又不是心灵脆弱,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哭啊?
乔承又很快收回了那落在那一抹红霞上的视线,扭过头,“菜马上要冷了,快点去吃吧。”
“嗯。”
许郁然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儿情绪。
两人各怀心思,但这饭桌上却是安静地吓人。
酸菜鱼香气四溢,远比商场里的那家要诱人,光是闻着那酸香的味道便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可这个时候,美食本身并不能给在场的两人带来愉悦的心情。
他们面对面坐着,好像除了吃饭……不,除了咀嚼吞咽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可以让他们在意的事情。
气氛压抑,像是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澜涌现。
没有人能忍受这种诡异的寂静,尤其是乔承。
他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老板。”乔承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了,主动后退一步。
“之前说的那些就当没发生过行吗?”
“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你也别生我气了。”
至少在明面上,自己不会说他白月光的坏话,也不会干涉他和白月光之间的感情。
许郁然听到这句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乔承。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和之前一样?
许郁然的唇稍稍勾起。
真是天真而残忍的想法,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一张白纸一旦被撕开一条口子,那无论用什么胶布去粘补,那都是徒劳。
因为痕迹已经存在了。
即便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许郁然还是很快答应下来,好像没有任何思索一般。
“好。”
不过,这已经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了。
许郁然的确不需要去权衡利弊,他需要的是日后的徐徐图之。
他答应得这么快?
乔承又不爽了,他在想着许郁然是不是就在等这句话。
毕竟这气氛僵持下去也不好,但以许郁然的性格,绝不会放弃自己的白月光。
所以退一步的也只有自己。
无论怎么想都很不爽啊!
这一份不爽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乔承的脸还是臭臭的。
“有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乔母正在这里揉着面团,余光正巧看见自己儿子的那张臭脸。
那好像谁欠了他几百块钱的模样,真是一看就能看出来。
今天本来说是等下午自己做好了再来拿,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居然直接上午跑了过来,美其名曰是给自己打下手。
乔母还真不怎么相信。
且不说乔承从来没有在自己做糕点时帮一点儿忙,就说这一张臭脸,就已经能说明很多的问题了。
从小到大,每次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垮脸,明明情绪都写在了脸色,却一定会嘴硬说自己没有不开心。
“我才没有不开心。”
果然,乔承的回答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虽然这孩子调节情绪的能力很好,但作为母亲,总会止不住去关心。
自从丈夫住院昏迷之后,她就忙着在各种事物中奔波烦心,很少有时间去关注乔承。
虽然自己的儿子已经成年,又十分听话懂事,但乔母觉得自己还是应当做到一位母亲的责任。
今天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也许他们母子是可以谈一谈心的。
“我知道你长大了,很多事情是不愿意和我说的。”
温柔的声音落在乔承的耳边,母亲的轻笑总是像一阵春风,能吹去人心中的烦躁与心防。
“但如果你愿意和我说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乔承闻言,皱了皱眉,戴着塑料手套的手抬了起来,习惯性地想要挠挠头。
“面粉要弄到头发上了。”乔母提醒他,“要挠头就把手套脱了,等挠完再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