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硬撑着起身,脑子也同时乍乎乎的疼,好像有人刚在里面炒爆米花。
杜云用手扶着额头,缓了一会,侧头的同时也看清了坐在床边发出声响的那个人。
是一个穿着锦衣的孩童,长的可可爱爱,此时正端着大碗吃着面条,嘴里还挂着未吞咽的面条,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杜云看着床边的小孩,如遭雷劈僵在原地,心内颤抖。
这这这这这,屁大一点的未成年小孩,不会是他夫君吧?
天呐,还有没有人性啊!
杜云没曾想被逼男扮女装嫁人就算了,对方还是个未成年!
他是坐好了在古代生活的准备,但可没准备和一个同性的孩子作伴侣啊!
杜云心内还没吐槽完,那小孩就端着碗跑了。
“哥——人醒了——”
杜云看着像旋风一般刮出视线的孩子,一顿无语。
他自己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去桌案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未喝之前的小孩就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身后还跟着一披大氅穿蓝色锦衣的少年。
杜云一抬眼便看见他挟着风雪跨进了门,清盈的光落在他身上,配着他那张脸,杜云觉得他就是从自己书中走出的儒雅如玉的纤纤公子,气质里带着贵气。
是少见的帅哥呐。
而这儒雅公子一步蹦到了他的面前,直直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呵呵,我多想了。
少年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盯着杜云看。
杜云强作镇定的在少年的注视下,喝着手中的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居然在这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多岁的少年眼睛里看到了,看到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审视。
可这少年明明笑的很温柔。
“你不冷吗?”少年问。
杜云只穿着单衣,门也还没关,寒风争先恐后地涌进。
经少年这么一提醒,杜云抱臂打了个寒颤。
少年身旁的小孩默默背身关上了门。
少年则自顾自的拉起杜云的手腕,把他拉去了床边,最后给他按床上躺着拉被子给他盖上。
少年坐在床头笑着说:“冬日天寒,夫人若是起身记得多穿些。”
夫人!?
咣的一声,杜云脑袋里如惊雷乍现,雷的他是外焦里嫩,惊的他猛然坐起身。
杜云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少年。
他记得那个逼他嫁人的贵妇好像说过新郎叫陈钦云。
他有些颤抖的问:“你多大了?”
尽管因为生病那声音听着就像老旧的风箱在缓慢地转动。
陈钦云皱眉:“十七。”
杜云指指自己,陈钦云明意略作思忖说:“夫人与本世子订亲时,本世子时年两岁,夫人还尚在襁褓,所以应是十五。”
闻言,杜云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个屁!!
第八章 奇事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
望着窗外的雪景,杜云轻轻的低吟。
从京都来到益州后,杜云就被他明意上的夫君给“拘禁”在房间养病。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几了,他每天除了喝药就是盯着窗外发呆。
看书?
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的字是繁体字,他就只认识几个。
所以他都快无聊到长毛了。
说真的,看着院子里的厚厚白雪,作为一个底子里是南方人的杜云来说,他心里一种对雪的莫名兴趣激动的涌起。
他真想,真想什么也不顾的推开门,扑倒在羽绒般的雪被里,先打个滚再来一场激烈的雪仗,最后再堆个雪人,那感觉想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不过他不可以
是的,现实就是这么骨干
他有些惆怅
算了,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舍的关上窗。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怎么了?”
杜云被吓了一跳,见是陈钦云缓了一口气。
等等!我又没做错事,干嘛心虚。
杜云随即露出微笑:“没怎么。”
“可我刚刚听到你叹气了。”
“这……”杜云有些短路。虽说和陈钦云相处也快一月有余,但杜云不是太能理解他,只能暂时知道他是个两面派。
因为他有时就像温润如玉的纤纤公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有时又像村头恶霸“欺负”别人或者敷衍自家父王。
杜云犹记得他们还在京城时,陈钦云带自己回门,在回府的路上经历的事情。
那时他的病稍好些,他和陈钦云一边逛一边走。正走到一座桥的时候,杜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斗篷的老者在变戏法,他一时没忍住便凑进人群里瞧,陈钦云也没说什么跟在他的身边。
杜云见那老者端着一盆枝叶枯败的盆栽,老者先对着人群展示了一番,然后把盆栽放在桌子上,再拿黑布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