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筠便这几天第三次把自己的奇妙经历讲了一遍。
自从跟楚连墨坦诚了一切而他轻易接受了以来,他便觉得这件事没那么见不得光了。信他的人自然会信。
纪华听完后怔怔注视了他片刻,随即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掠过一丝欣慰,“想不到你还活着。我知道你的死讯时倒是白伤心了。”
齐萧筠莞尔一笑,“原来阿华你还会为我伤心呢?那我可真荣幸呀。”
“说点正事。”楚连墨看到他们谈笑风生,依旧心头直泛酸,“你这朋友既然是大夫,看起来医术还不错,就去给文渊儒看看。”
“文渊儒是谁?”纪华问。他可不是给什么人都肯看病的,甚至曾经有“见死不救的神医”的“光荣称号”。
“具体情形我之后再慢慢跟你解释,你就当他是我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帮他看看伤好不好?”齐萧筠对纪华露出几分带着撒娇的笑。
这让楚连墨醋坛子更是翻了一地——齐萧筠都很少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罢了,我便随你去一趟。”纪华同意了。
随即,二人就把纪华带到文渊儒现在的住处。
“你们找了个那么年轻的大夫来?”文杉看上去对纪华有点不信任。
纪华冷笑着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坐到床边查看文渊儒的伤势,以及给他把脉。
片刻后,纪华便十分笃定地开口:“不严重,没有伤筋动骨。除了外敷药膏外我再开些内服药,一日三次,应该很快就有好转。”
“你说的是真的吗?”文杉既惊喜却又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另一个大夫说,要是爹伤口感染的话就有性命之忧!”
纪华道:“一点皮外伤我还能让它感染?只要你按时给他擦我开的药膏,当可无虞。”
“……”文杉狐疑地打量着纪华,仍旧不敢完全相信他这话。
齐萧筠笑着插嘴:“文公子你就放心吧,我这位朋友在齐国可有神医之名,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
“这样啊?”文杉发现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来。”
纪华提笔唰唰写下了两个药方,一个外敷一个内服。
楚连墨道:“本王一会儿就安排人去抓药熬药,暂时从瑞王府拨个小厮过来照顾你们吧。”
“……你……对我们那么好干嘛?”文杉狐疑的目光转移到了楚连墨那里,“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爹爹身上有些伤还是你打出来的。”
“杉儿,我都说了不得对瑞王殿下无礼。”文渊儒对他这个性情过于直率的儿子感到很头疼。
楚连墨淡淡道:“无妨。”
实际上他对文渊儒用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他看得出来文渊儒心性坚定,不想说的事随便用什么刑都没用。
“不过,你们若真的认定本王有所图,本王倒也不能否认。”楚连墨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文大人,本王只想从你口中听点实话。”
第三十八章 醋坛子翻错了对象
“殿下,你这声‘文大人’可太折煞草民了。”文渊儒叹了口气,“能说的话,草民在牢中时已经全都交代了。”
“其实本王心中有数,你只是被迫被人当枪使。若是真相大白的一天,复你的职位又有什么不可能?”
“……”文渊儒沉默不语。
“罢了,此事本王也没指望你会那么快改口,”楚连墨话锋一转,“但是当年母妃的事,本王一直都很好奇,你可否为本王解答一二?”
齐萧筠闻言心中一惊。
原来,楚连墨的真实意图不只是查清刚发生不久的事,还包括当年良贵妃的事。
楚连墨续道:“当初皇后诬陷母妃和侍卫温成有私情,还拿出了母妃进宫前和他的通信……那些信的确出自于二人之手,母妃也承认了信是她写的,信中虽无亲密言辞,却确实暴露了两人曾有交情。本王就是想知道,这种陈年旧信你妹妹是如何找到的?难道是与那温成串通?”
“……”文渊儒闻言仍是沉默。
“事情过了那么久也难以查证了,你就当是小小帮本王一下,为本王解惑不行吗?难道父皇还能又从哪里忽然钻出来不成。”楚连墨淡淡笑了笑,看了一眼茅屋外。
这间茅草屋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四面也是光秃秃的连植物都很少,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
“……殿下,这件事草民不知情。”文渊儒依旧三缄其口。
“是吗?”楚连墨神色一冷,拿起他刚才放在床头的银票,“那本王就走了。”
“殿下!”文杉急道,“钱给都给了,你怎么能收回去啊!”
楚连墨冷笑道:“本王的钱,本王想给就给想收回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