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筠不由得哑然失笑。
良贵妃笑道:“本宫就是只疼阿筠又如何?本宫从前就觉得这孩子远离故土和亲人,挺可怜的,想多给他一些照拂,却发现他很是独立坚强,根本就用不着他人照顾……所以之前就挺喜欢他。”
这时楚连墨也淡淡笑起来,“那母妃和儿臣真是心有戚戚焉。那时我怕楚威德找阿筠的麻烦,曾想去警告楚威德,却发现他已经灰头土脸地被阿筠给撵出来了。阿筠可真厉害,不愧是我爱的男人。”
齐萧筠心中不由得一阵暖意。原来,他在楚国从来都不孤单,曾经有那么多人想要暗中助他。
“对了,”良贵妃的神情忽然严肃了几分,“墨儿,本宫虽然身在深宫,其实有时也关心着外面的事。你前两天是不是为了阿筠得罪了你父皇?没事吧?”
“没事的母妃。”楚连墨淡然道,“儿臣怀疑这是个为儿臣精心设计的阴谋,只要能拆穿阴谋,就能让始作俑者自食恶果。这些事儿臣自己会处理,母后不必担心。”
“那好。”良贵妃点点头,不再追问。
他们这一家三口的氛围,倒是比一开始良好了许多。
当天傍晚,楚天麟开始依照昨天和楚连墨的约定行事。
他把文杉邀请到瑞王府喝酒。
“来来来,今天这边没有讨厌的人了,咱们一起吃喝个痛快。”楚天麟亲手给文杉斟满了一杯酒。
“你也觉得那姓刘的小子很讨厌吧!”文杉对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端起杯子喝了口,“这酒倒是不错,就是太素了,这里没有美人儿伺候吗?”
楚天麟笑道:“四皇叔不喜欢看到我搞这些的,在他的地盘上,我还是克制下吧……哦对了,忘记你身上还有伤了,要不换成茶?你爹不会打你打得很重吧?”
“才没有,就是被戒尺碰了几下,无所谓的。”听楚天麟这么说,文杉为了面子反而拒绝了喝茶,“就喝酒。”
“好啊,那我们今天不醉不归!来来,我敬你一杯。”
之后他们开始玩划拳。
楚天麟就是变着花样让文杉多喝酒。
酒过三巡,文杉已经微醺,楚天麟开始套他的话:“你哥哥回家之后你们之间相处得如何呀?你爹是不是因为愧疚对他特别好,肯定不会像打骂你一样打骂他吧?”
文杉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就是个野种,他也配跟我比?爹爹连理都懒得理他。”
“啊?”楚天麟佯装惊讶,“那不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吗,怎么就成野种了?”
“……”文杉沉默了下来。
“其实刘俊那小子说得也对,你大哥现在才是嫡长子诶。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别人面前说他不是,被你爹知道了又该打你了,说不定你哥哥也会打你。哥哥打弟弟也是天经地义的。”
“他敢!”文杉一句话脱口而出,“什么哥哥,他就是个假货!”
“假货?”楚天麟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哎,那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文杉压低了声音道,“他根本就不是我那走失的大哥,所谓认哥哥就是演出戏罢了。爹爹跟我说了,等过阵子他没用了,随便编个什么错处,爵位和家产肯定全是我的。”
“大胆!”
文杉忽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吓得全身一个激灵,连忙转头看去。
只见身着黄袍的男子从灌木丛中走了过来。
“你们全家竟敢欺君!”
“……皇上?!”文杉的酒顿时全醒了,三魂被吓没了两魂,赶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臣知罪!”
“说!”楚文帝面色森然地喝问,“为何要假称殷媚是你们文家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文杉只顾着一个接一个地磕头,“爹爹只跟我说了他不是我亲哥哥,其他的我真的一无所知啊!”
“父皇,”这时楚连墨也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依儿臣看这小子可能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去审问他爹吧。”
“好,来人!”楚文帝一声令下,“立刻将文渊儒和殷媚一并下狱,着刑部审问他们究竟因何而欺君!”
楚连墨知道刑部尚书是太子党的人,于是请求道:“父皇,儿臣想要亲审此事,还望父皇允许。毕竟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冲着儿臣来的。”
“好,这此事就由你负责。”楚文帝点头同意。
“谢父皇。”
之后,楚连墨连夜就去审问文渊儒了。
而文杉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忽然朝着楚天麟咆哮起来:“你是故意套我话的对不对!枉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爹,甚至害死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