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全好了嘛。”一旁的殷媚阴阳怪气地道,“昨天都能跟殿下一起逛一整天的街呢。”
齐萧筠冷笑着看向面色苍白的殷媚,“看起来殷公子的身体也跟蟑螂一样强健,居然刚挨完鞭子不久还能爬起来走动。”
“你……!”殷媚气结,将嗔怒的目光转向姜婉,“姜姐姐你看他嘛!居然拿蟑螂来形容我,一时得了殿下宠爱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不成!”
姜婉神情一肃,“殷媚,本是你三番五次欺辱于他,王爷才会罚你。如今你这伤疤都没好便忘了痛,还要来挑拨离间?”
“姜姐姐,我知道错了!”殷媚立马服软。
姜婉将柔和了许多的目光看向齐萧筠,“之前发生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想想也是我这瑞王府主母的失职……阿筠,我在此跟你道个歉,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我知道了,谢谢王妃。”
虽然姜婉看着和蔼,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姜婉欺凌他的情况,齐萧筠却还是怕她藏了坏心思,何况也不想和楚连墨的其他内眷深交,便只是冷淡地敷衍着,并不打算今后真的找她告状。
但是不管怎么说,齐萧筠看姜婉倒是比看这瑞王府后院的其他人都要顺眼,觉得这女子相貌清丽,打扮得体,家世不俗却没有丝毫大小姐脾气,反而知书达理处处体贴,像是把世间的好处都占全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谁能真的把好处占全。
接下来的几日中齐萧筠总看到姜婉频频咳嗽,才知道她的身体很不好。
“咳咳……”这日,姜婉更是当众咳了一口血在手帕上。她叹了口气,看向众人,“我这身子什么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虽想尽力为殿下分忧,但这府上有些事我处理起来实在力不从心……你们中可有人愿意帮我分担一二吗?”
齐萧筠顿时心念一动——如今他整天在这瑞王府上无所事事,觉得实在是浪费光阴,若能做点正事也是好的。
还没等齐萧筠说话,殷媚就抢先举起了手:“婉姐姐,我想试试!”
齐萧筠有些懊恼没能抢到先机,但也只好开口说道:“王妃,我也想一试。”
殷媚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我是侧妃你是妾室,管理府邸之事哪里轮得到你?”
姜婉微微皱了皱眉。殷媚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的身份的确高于齐萧筠。
沉吟片刻后,姜婉道:“不如这事交给殿下做主吧。”
“王妃说得是。”齐萧筠道,“兹事体大,的确应该问过殿下的意思。”
当天傍晚,姜婉便带着殷媚和齐萧筠都去书房找楚连墨。
楚连墨听了他们的来意后,毫不犹豫地道:“阿筠留下,你们都先下去。”
“王爷!”殷媚脸上顿时现出委屈巴巴的神情,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您还在生妾身的气吗?妾身真的知道错了,这几天已经深刻反省过了!”
楚连墨冷冷地看向他,冷声说了一个字:“滚。”
“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王爷就原谅妾身这次吧!”
“还不滚是吗?”楚连墨瞬间更是面若寒霜,“伤已经好了,还想再挨一顿鞭子?”
“……妾身这就滚!”殷媚吓得赶紧转身出门去了。他的伤哪里就好了,纯粹是他爱面子才强撑着出来活动,实际上他每走一步全身上下都还痛得要命,旁人看不到的时候他全都是趴在床上度过的。
楚连墨将立马柔和下来的目光转向齐萧筠,“坐吧,跟本王详细说说你能做的事。”
这会儿齐萧筠倒反而对殷媚有些同情起来。
楚连墨也曾经盛宠过殷媚,可这宠爱却去得如此之快。风流多情的男人大抵都是如此,这两天正在对自己的兴头上,过几天又不知要去和谁温存了。
罢了,眼下还是思考楚连墨问的问题要紧。
严格说起来齐萧筠对内宅管理之事也不算是太擅长,他当皇子时宅邸都是由管家来打理的,他更关心的还是国事。不过父皇曾经向齐国皇室和朝臣提倡过节俭,他那段时间操心过些收支之事。
齐萧筠想了想,答道:“我对账目管理方面还算有心得,或能帮府上节约些开支。”
“哦?”楚连墨的眼神忽然锐利了几分,“你何时做过这事?”
“……”这个问题真把齐萧筠给问住了。原主在家时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管账一事?
齐萧筠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并没有做过,只是看过几本这方面的书。”
楚连墨的目光仍旧带着几分狐疑,但并没有追问,只是道:“那你且试几天。”
于是第二天齐萧筠就开始试着管理瑞王府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