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看着陈雪蟠难看的脸色,笑得更大声,“你能给别人取绰号,别人为什么不能给你取绰号,你看看你脸色发青哟,回去多吃点蔬菜,这样才不会便秘哦——”
池榆话还未讲完,一把小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她的脸,池榆连忙偏过头,才堪堪躲过毁容。
“陈雪蟠!”池榆跳脚,“君子动口不动手!玩不起是吧!”
陈雪蟠手上捏着那把小剑,下颌微扬,目露傲慢,“你不配让我当个君子,还有——”他眉间一沉,“我真想刺穿你的嘴。”
“你你你……”池榆后退了两步,发髻间的小剑发出阵阵轰鸣,她按住了小剑,环视了一周,周围人或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们,她低声劝阻小剑:
小剑,我知道你战意大发,杀心大起。但是……但是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与陈狗的剑一决生死。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狗血淋头、生不如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池榆瞪了陈雪蟠一眼,“关你什么事?”
池榆好不容易才把小剑给劝回去,便不想节外生枝。
她把话题一转,“宗门到底给了我们什么任务?”话一出口,池榆立即想到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就与陈雪蟠在附近找了一个酒楼谈事情。
……
“客官,有事喊一声就行了。”小二说完,退下关上了门。
桌上有着满满当当的菜,但池榆的眼里只有那一壶酒。她忙不迭把酒斟满酒杯,一口闷。心满意足叹道:“好酒!这酒是竹叶青。”
陈雪蟠满脸嫌弃,“不是来说宗门历练的事吗?怎么还喝上酒了?”
池榆连连摆手,“不打紧,一边喝一边说也是使得的。”
他刚想说什么,但想到还要从池榆口中套话,便由得池榆喝酒,这样套话也容易些。
“宗门给了我们三个任务。”
池榆点点头。
“杜康城城西有个林子,叫枯叶林,里面有一群以人眼为食的乌鸦,路过的行人深受其害。”
“有人还亲耳听见一只乌鸦口吐人言,想来快要化形了。为防这乌鸦成大祸害,宗门让我们杀了它,取下心脏作为我们完成任务的凭据。”
“还有呢?”池榆红着脸问道。
陈雪蟠看了池榆一眼,“还有狐妖在城内娶亲,吸男人精气。”
“那我们要杀了这狐妖?”
“杀了狐妖,把它妖身带回宗门。”
“哦……”池榆点头,抖着手又斟满了酒杯。
“最后一件事,是要求我们查一下为什么最近杜康城内酿出的酒都很难喝。”
池榆五官拧成一团,“酒,难喝?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是酿酒的。”池榆猛拍桌子站起来,大喝道:“我们可是来降妖除魔的。”
陈雪蟠冷冷看着池榆,“这是杜康城城主的请求,若酒难喝卖不出去,给一剑门上供的金银就少了,怎么不关我们的事。”
“是的,你说的对。”池榆摇晃身子走到柱子旁,紧紧抱着柱子,“酒难喝的确卖不出去……卖不出去……”
陈雪蟠走到池榆身边,看着她的动作,低下头说着:“你醉了。”
池榆红着眼睛看陈雪蟠,“我没醉……”
陈雪蟠叫道:“池猪。”
“哎!”池榆高兴答道。
看来的确是醉了。
陈雪蟠从胸前拿出咒娃,上面的灵息已经很淡了。他着迷般轻轻嗅着,想要灵息的意愿越发强烈。
他自小便很难睡觉,从小到大,能安稳睡着的日子屈指可数。父亲只说这是他娘胎带来的病,根本无法医治。
可他怎么甘心。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身世、天赋、才能哪一样不是顶尖。除了父亲,周围人自小被他视为猪狗耳,都是该与他做牛做马的存在。
就算到了仙门,他也觉得有朝一日自己能化神。
他现在的师尊——晏泽宁也是被他以后踩在脚下的存在。
那些猪狗都能得到的安眠,于他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这对于不可一世的他,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他一直在找能安眠的法子,用尽手段。
如今法子找到了,但要面对的是晏泽宁这个元婴真人,硬的肯定不行,因此他多方打探晏泽宁的信息,想找到弱点或是能利益交换的地方,来得到晏泽宁的灵息。
晏泽宁的信息他几乎收集齐备了。
晏泽宁这个人,真的毫无破绽。
唯一的空白之处,便是晏泽宁金丹被毁后回晏家后的那一年。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一年,只有这个人陪在晏泽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