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蟠,我上次打赢了你,这又算什么呢?你的话,我稍微思考一下就是破绽。你就是凭着这破道理活到现在吗。”
“好得很,池榆。”陈雪蟠咬牙切齿,“我们走着瞧,废物。”
池榆回望他,“那你祈祷自己最好永远能赢,自以为不是废物的废物。”
陈雪蟠听后,竟然没有生气,只是阴着脸看了池榆一眼就走了。
……
陈雪蟠回到自己的洞府,想了一会池榆的话,只觉得不知所谓,胡说八道。他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他干嘛去想那个废物的话。
于是他从储物袋中拿出破损的咒娃,温柔地理好咒娃的衣襟。
这咒娃破破烂烂的,已经完全失去了效力,陈雪蟠却低头着迷地嗅着咒娃上面的灵息。
灵息是从人识海中带来的。
前日晚上这咒娃的诅咒之力断了,然后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息反噬,当场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娃娃。
陈雪蟠暗骂的同时,闻到了娃娃溢出的灵息。
他当时竟然觉得内心安宁,脑海中时不时的疼痛也缓解了。那晚他听着雨声,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早上起床时,身体像是被去了一层污垢,他立即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灵息的主人。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逼着这主人产出源源不断的灵息给他。
灵息的主人……可能是池榆吗?
出于对池榆的鄙夷,他当场否决了这是池榆的灵息,虽然非常有可能。
第二天,晏泽宁去检查陈雪蟠悟出的剑意时,陈雪蟠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灵息,很淡很淡,从晏泽宁腰间的玉佩中散发出来,让他脑海微醺。
陈雪蟠心中计较,表面上默不作声,还趁着晏泽宁走近时多吸了两口。
等池榆解了禁足,他立刻去探池榆的口风。综合得到的信息,陈雪蟠得到了如下结论。
既然是师尊给池榆怯除的诅咒之力,那么那灵息极大可能是师尊的,再加上玉佩为佐证,他已有了完全的把握。
但这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对元婴修为的师尊,他有太多手段不能用了。
要放弃吗?陈雪蟠眼神晦暗。
不可能放弃,那些日日夜夜在脑中折磨他的痛楚,使他夜不能寐的痛楚,第一次有了解决的方法。
……
待陈雪蟠走后,池榆打开玉盒一看,里边有上百个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和蟾蜍,还盘着几条暗绿色花纹的蛇,那些蛇吐着蛇信,从盒子中探出扁平的头来,吓得池榆猛得把盖子关上。
池榆耸着鼻子拧眉呸道:“什么人啊!又歹毒又幼稚。”
第44章 两全
晏泽宁身处在一片迷雾之中。
他什么都看不见, 着眼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他疑惑审视周边的环境,冷静分析到此处的原因, 突然, 一声尖叫从这迷雾中传出。
是池榆的声音!
他急忙跑向声音传出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迷雾渐渐消散。他清楚看见他自己与池榆身处在大殿之上,他拿着惊夜,捅穿了池榆的心脏, 池榆面目痛苦狰狞, 嘴角溢血,不住地哭着问他为什么。
他眉目冷淡,回应道:“谁叫你命不好, 是我的道心呢。”
“你既祝我修炼之途一路顺遂, 口头上好听又没有用, 你用你的性命来助我飞升,岂不如你所愿。”
池榆抓住他的手, 颤抖身子问他,“师尊,你为什么下得了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把你当做亲人, 一直真心待你,为什么……”
他捂住池榆的眼睛,手却往下一用力,惊夜捅得更深, 池榆血流了满地。
“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做亲人……我对你又何尝没有真心,但也仅此而已了。比起飞升, 比起权力,真心不值一提。”他覆在池榆耳边,“安心去吧,师尊会感激你的付出。”他话音一落,池榆便再也没有了生息。
他抱住全身是血的池榆,对着晏泽宁道:“你们的结局注定如此。”
晏泽宁喝道:“何方宵小,也敢扰乱我心神。”
他拿出惊夜,寒光一闪,那两道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走近察看,那两道身影却又出现在了他身后。
“你们的结局注定如此。”
晏泽宁转头,他看见自己抱住鲜血淋漓的池榆,“不要挣扎了,”那道幻影说,“你根本不可能放弃如今的修为以及权势地位,你光风霁月装了那么多年,不会真以为自己修正自持、无欲无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