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必问了,你学肯定也学不好。以后学习的时间再多加一个时辰吧。”
池榆放下筷子,低着头答道:“我今日学了怎么站和怎么坐,还有怎么行礼。我学得很好的,师尊,就不必再加一个时辰了吧。”
晏泽宁笑了,但池榆只感觉周围温度“嗖嗖”地降。
“学得很好?”
池榆听了,赶紧对晏泽宁作揖,“师尊,徒儿今晚还要回去练习姑姑给我的功课,我先走一步,告辞。”说完,也不给晏泽宁反应的时间,立即回了自己房间。
晏泽宁一个人坐了许久。
池榆躺着灵玉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憋屈死了。
池榆越想越气,坐起来喝了杯水。
不行,她放下杯子,这样下去太难受了,她得想个办法从这阙夜洞搬出去,怎么都好,就是不能跟师尊离得太近了,简直太窒息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修复好灵根,快点修炼。
但这件事情急不来。
其次……
好像没有其次了。
软的不行,石更的更不行,根本没有实力跟师尊闹啊……
这日子,一天天的,什么时候到头。
第32章 斗智斗勇
这样的日子, 池榆老老实实过了一个月,没有反抗,没有暗地里作妖, 姑姑们说什么池榆都严格执行, 晏泽宁抽问池榆,她也回答得头头是道,有礼有节。
然后,池榆病了。
她躺在床上, 精神萎靡, 面色发青,头昏脑胀。
晏泽宁来看她,池榆勉强支持起来给他行礼, 晏泽宁制止她的动作, 她笑着说:“师尊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望徒儿, 徒儿如果连这点礼节都做不到,岂不是辜负师尊一片好意。”
池榆行完礼, 一个趔趄,一头栽在床上。就算这样,池榆还在抱歉。
“让师尊看见如此丑态,也是徒儿的过错, 万望师尊恕罪。”
池榆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让晏泽宁想到了她几个月前日日承受痛苦,面容憔悴的情境。
他心中升起一丝痛楚,“既然生病了,就不要拘礼了。”
池榆摇头, “礼法万不可废。”
晏泽宁摸着她的头,“你都这样了……”池榆偏过头, 让晏泽宁摸了个空,晏泽宁的手停在半空中,池榆有气无力道:“师尊,大夫说了,我这病会传染的,还是离徒儿远一点吧,虽然师尊百病不侵,但还是得以防万一。”
“不碍事。”晏泽宁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上的药。
池榆见了,小声说着自己来就好。
晏泽宁置若罔闻,把勺子喂到池榆嘴边。池榆把头扭在一边。
晏泽宁皱眉道:“池榆,张嘴。”
池榆不说话,伸手去抓晏泽宁手上的药碗,晏泽宁躲开,池榆指尖碰到药碗边沿,一个勾指,药碗便被打翻了,滚烫的药汁溅到池榆脸上,池榆低头捂着脸,吃痛叫了一声。
晏泽宁扶住池榆的脑袋,强迫她抬起头,只见池榆脸上有一串燎泡,晏泽宁气得发抖,紧紧捏住池榆的下颌,“你逞什么强?!”
池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努力憋回去。她扯开晏泽宁的手走下床,背着他,一边找伤药一边说,“对不起,师尊,让你看到我如此丑态。书里都说了,女子面容不佳时,不应该让人看到。”
“师尊你还是走吧,不要让徒儿为难。”
身后一阵脚步声,冰冷的声音从池榆上方传来,“把药给我。”
“我……”池榆还想说什么,但手上的药瓶已经被晏泽宁扯走了。
“坐下,我给你上药。”
池榆站直了,不肯听晏泽宁的话。
“我还是自己来吧。”她依然用刚才的理由拒绝晏泽宁。
晏泽宁冷着脸拦腰抱住池榆,把她放在凳子上。池榆惊呼一声,然后捂住脸。
晏泽宁把池榆脸上的手扯开,刚扯开,池榆趁晏泽宁不注意,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池榆在黑不溜秋的被窝里终于忍不住笑了。想着自己刚才的一言一行,觉得还要再接再厉,观察晏泽宁的反应再做出对策,随机应变,最后自己迟早不用再上这劳什子封建思想课。
渐渐的,她听不见外边的声音了,周围安静到诡异,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她先开了一条缝,左摇右摇,没有人。
师尊走了吗?
再看桌子上,放着刚才那瓶伤药。
应该是走了。
她从被窝中露出头,这时从上面陡然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池榆被唬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晏泽宁那张清冷俊美的脸,还在散发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