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师徒礼,这是什么?
池榆一边琢磨着,一边伸手去接。晏泽宁却先一步把这玉佩拿到自己的手里。
两双眼睛齐齐望向他。
“池榆你现在灵气全无,实在不适合带这玉佩。等你恢复修为,师尊自然会给你的。”
李原听了,连声抱歉。
这静心玉佩有修为的人拿到能静心,没有修为的拿到反而会夜夜噩梦侵扰。
“池榆师侄,是师叔考虑不周,先向你道歉了。”说着就拱手。
池榆连忙站起来,摆手说不用,身子侧在一边,不敢受李原的礼。
两人互相说了几番礼貌客气而没有营养的话,晏泽宁坐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暗笑。
这时,坐首的掌门发话了,众人都安静下来。
“泽宁,此次斗灵大会,你功劳最大,你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来,宗门会尽力满足的。”
晏泽宁知道,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在众人目光之下,晏泽宁向掌门揖礼,如孤松般立在殿内,神色从容,不疾不徐道:
“泽宁此番立功,全仰仗殿内各位师兄弟先前耗尽了对手的精力,才侥幸捡了这个大便宜,得了这个虚名,至于要求,泽宁是万万不能提的。宗门培养我这么多年,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闻熠大笑三声,叫了声好。命人拿来了一金葫芦,他端在手中,揭开葫芦嘴,于是从中跑了许多粒丹药,丹药如光团般一一飞到众人眼前,连池榆跟前也有。
“这是……”
“这是破障丹!”
修仙之路,最忌走火入魔,这破障丹能让人修炼之时保持清明,所以极为难得。
闻熠这大手笔一出,众人齐声叫好,也有人心中感激晏泽宁。之后又是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庆功宴结束,晏泽宁带着池榆回到了阙夜洞。
池榆虽然在阙夜峰中住了两年,但从未进过阙夜洞。
这是她第一次来,阙夜洞并不如她所想般只有一个洞府,除了阙夜洞,周边零零散散有着十几个洞府,只是洞府的牌匾上没有写字。
阙夜洞极大,但极为素尽,如雪做的一般。
池榆被晏泽宁带入阙夜洞后,左看右看,东走西跑,只觉得样样都很新鲜。她新鲜了两个时辰便精力不济,准备回她半山腰的小木屋休息。
刚踏出一步,便被阙夜洞的光幕给弹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晏泽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池榆的身后,见她摔在地上,把她拉起后低声问:
“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出去啊。”
池榆小心往前走了两步,“师尊你来的正好,快打开这奇怪的东西。”
“你还没回答我。”晏泽宁声音渐冷。
“啊?”池榆回过头,“就是因为晚了才要回去啊,这里不方便,也没有床给我睡觉。”
晏泽宁抓着池榆的手腕坐在玉凳之上,“池榆,你以后都在师尊洞府中歇息吧。”
池榆疑惑地望着晏泽宁。
他继续道:“你灵根被毁,需要灵气滋润,师尊洞府中有灵床,你晚间在灵床上睡,灵气会慢慢滋养你的灵根,对你大有益处。”
晏泽宁话说完,大手一挥,洞中就开辟出了一个房间。池榆走进去一看,里面别有洞天,看起来是一个房间,但其实是一个园子,里面有花有树,还有蔚蓝的天空。
园子的尽头,是一个别院,竹林掩映,鲜花招摇,看起极为幽静。
“喜欢吗?”晏泽宁站在池榆的身后问她。
“喜欢。”池榆回头答道。
“灵床在别院的房间中,你进去看看吧。”晏泽宁又说。池榆进去看了,在灵床坐了一会儿,觉得寒冷,冻得要死。
“师尊,”池榆摇头,“不行啊,这样在灵根没好之前我先冻死了,能不能换个办法。”
晏泽宁说不行。
池榆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晏泽宁也不肯松口。
“灵床上的灵气最为温和,风险极小,对于你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现在你连些许寒冷都忍受不了,以后真正要修复灵根的时候,你怎么承受得住。”
池榆站起身,坐在床边的木凳上,用手支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晏泽宁叹了口气,蹲下来对池榆说:“院子后面有温泉,你每日可泡一会儿暖了身子再睡。”
池榆抿唇,没看晏泽宁,轻轻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那我白天想要出去怎么办。”
“池榆。”晏泽宁摩挲她的脸,“你没有修为,出去太危险了,随便哪个弟子都能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