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晏泽宁低头,亲吻着池榆的唇。
……
夜渐渐到来,月亮也出来了,在晚间的海面上,这月亮大得令人感到惊悚。
晏泽宁这叶小舟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海水也由蔚蓝变成紫色,慢慢,这海面上渐起波澜,海水好像活了,小舟被有目的地推到海面上的一处,海水就怎么也不动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晏泽宁说着,低头覆在池榆耳边,“池榆,你怕吗?”
他笑了一下,“但怕也不能反悔了,你答应我的。”晏泽宁提起放在脚边的绣花鞋,替池榆穿好。
他抱着池榆,慢慢走到船尾,背着海面,看着月亮,坠了下去。
“扑通”一声,溅起水花后,海面上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
月亮渐渐从海面移到半空中,月光下的海,如深渊般黑。
这海面上渐渐出现了一个漩涡,初时只有十米大小,后来越来越大,从百米、千米到万米,这巨大漩涡搅起了铺天巨浪,顿时天地变色,紫色的海浪高高腾起,打在月亮上,势要把月亮击落下来。
而漩涡中间的巨洞,不动如山。
两颗巨大的猩红眼珠子从巨洞中升起,点缀在天空之上,如同从云层中露出的神的眼睛。
带着寒光的碎片从漩涡中弹出,汇成一道碎剑流星,立在海面上,渐渐变成一道巨剑,直戳漩涡中间,如同定海神针般,让这恐怖的海浪平静下来。
这时天上的云层从天空中垂下来,越来越厚,从中劈出大大小小的闪电,这闪电与海面相接,如同抵住天空的亮柱,把这片天空照得如同白昼。
远处,各个宗门内。
“有人渡劫元婴。”
“是哪个宗门又要多一位元婴尊者。”
“只是在渡劫,成不成,还得看一看。”
……
晏泽宁抱着池榆从漩涡中心升起,狂风吹着他的头发,如海怪的触手般在空中乱舞。他抱着池榆立在巨剑上,脸上狰狞的剑痕已然完全消失,又恢复了以前清冷俊美的面容。
他睁开眼睛,眼眶中仍然是深不见底的幽冥。
一颗猩红的眼珠从天空中垂下,变小,落到他的右眼眶中。
另一颗眼珠在天幕上缓缓移动,遮住了天空中的月亮,月亮在这眼珠的边缘,泛着红荧荧的光。
晏泽宁垂下眼帘,看着怀中的池榆。
他摸着池榆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在嘴唇上摩挲了许久,晏泽宁笑道:“你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晏泽宁抵着池榆的额头,顿时,两人身上都泛出紫光,池榆苍白的脸色越发红润,干瘪的□□又饱满起来,散发出新鲜的活力。
晏泽宁贴到池榆的胸膛上,依旧没有听到心跳声,“还不行啊。”他喃喃道。于是打开池榆的胸腔,极尽温柔地剖出她的心脏,他把那颗紫红的心脏捧出来,看着它,只觉得可怜又可爱,他不自觉吻了一会儿。
又慢慢输入灵气,这颗枯萎的,已经一天未跳动的心脏在晏泽宁灵气的滋润下,恢复它已往的活力,在晏泽宁手上“扑通扑通”弹动。
晏泽宁温柔地抚摸了这颗心脏一会儿,就把它放进了池榆的胸膛,随即紫光一闪,这胸膛的剖伤即刻就愈合。
晏泽宁又贴到她的胸膛上,这颗心脏在池榆的身体中发挥了以往的功能,强劲有力跳着,随着每一声跳动,生命力和热量输入到池榆的四肢百骸。
晏泽宁抵住池榆的额头,“乖池榆,天快亮了,该醒了。”
……
池榆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就这样走啊走,不知疲倦、不知终点,也不知何时结束。
突然,她感到有人在喊她。那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带着万分殷切和温柔。
她停住了,是谁在喊她?她向四周张望,只是一片黑暗。
没有人,是她听错了吗。
然而她却感到身体越来越重,疲倦和酸软向她侵袭,她再也迈不动脚步了,睡意越来越浓,好累啊,她趴在路上,闭上了眼睛。
……
池榆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来到了地狱,睁眼就看到一颗比月亮还大的猩红的眼珠,那眼珠子死死盯着她,吓得池榆又闭上眼睛,意识又缓缓沉下去了。
晏泽宁先是一惊,后用神识查看了她的全身。阴郁的脸逐渐放晴。
池榆她的身体没问题,魂魄也没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晕睡过去了。
晏泽宁看了一会儿池榆的脸,怔愣着摸池榆的睫毛,“你是桃花眼啊。”
池榆睁眼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她眼中长出粉丽的桃花,桃花伸展出曼丽的枝蔓,紧紧缠住他,把他的神魂拖到她的眼睛之中,恍若梦幻之境,若不是池榆闭上了眼睛,他怕是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