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愿意讲……”
“那我讲吧。”晏泽宁轻轻吻了一口池榆的唇,“你那断婚契的法子,就是周悯给的。那个方法是偷我的先天灵魄……对吧?她不愿意跟楚无期结婚契,被迫签了婚契后,苦心钻研断婚契的法子,到头来却让你用在我头上了。”
晏泽宁呛笑一声:“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杀陶沐阳吗?”
池榆闭上眼睛,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周悯喜欢陶沐阳,才想断了跟楚无期的婚契,她因陶沐阳的性命向你献了断婚契的法子。说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陶沐阳,你说,我如何不该杀他。”
池榆捂住胸口,低低喘着气。
“他们鸳鸯双飞,我们翻脸成仇,你教我如何不恨。所以我就让他们去地下做了一对苦命鸳鸯。你放心……你说过陶沐阳对你有恩,这件事情夫君也没忘。所以他们互相见了对方最后一面,互相为对方求情,然后互相看着对方死去,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全了他们俩的情谊。”
晏泽宁抚摸着池榆垂散在后背的头发:“夫君问你呢……”
“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晏泽宁的手顿住,轻叹一口气。
“你还是不明白夫君说的那句话……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你那一套已经没有用了。”
“你乖乖听话,自然不用吃苦头。否则……别怪师尊……师尊虽然也不忍心让你流眼泪,但有些厉害,是该让你知道的。”
晏泽宁话音陡然一冷。
“说。”
池榆嘴唇微张,眼带惊恐看着晏泽宁。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晏泽宁的獠牙。
她呆愣着,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只听得如烟似雾,从远方飘散过来的一声:
“算……”
晏泽宁随即将手放到第五个盒子上面,池榆的视线也跟着落到第五个盒子上。晏泽宁见此,将池榆抱到怀中,揉着她的脑袋问她:
“你想不想亲手打开?”
晏泽宁抓起池榆的手放到盒子上。
“我不想……我不想……你放过我吧……”池榆的手使劲抽动。
晏泽宁紧紧禁锢着池榆的手,带着她,一点点打开了第五个盒子。
里面躺在一对红通通的翅膀。
一对……翅膀。
“晏泽宁!”池榆尖叫着,扇了晏泽宁一巴掌,紧抓住他的衣襟,“你又伤害了小红!你又扯断了它一只翅膀是不是!你答应过我会给它喂药的!”
晏泽宁脸上红肿着,微微歪头。
“我是答应给它喂药,但不代表我不能做些其他事情。”
“啊……看来你还是最在意这只酒虫啊!”晏泽宁眼神昏暗,一点点掰开了池榆抓住他衣襟的手指,“我要教给你的第三件事情,就是不要叫我晏泽宁,要叫我夫君。晏泽宁是你叫的吗?”
晏泽宁摸住自己的脸,“也不要这样没大没小了,以后别对夫君非打即骂了。”
他笑了笑,眼中聚雪。
“我教了你三课,你全记住了吗?”他凑上去吻了吻池榆的唇,“说话啊……虽然你这副样子也着实动人,但夫君也不会忘了正事……”
“你也不想第六个盒子里装的是那只酒虫的头吧。”
“那三课,是什么。”
池榆面色苍白道:
“要笑。”
“要说话。”
“要叫你夫君。”
晏泽宁搂住池榆,“很好……看来是有听夫君的话。”
“那先笑一笑。”
池榆嘴唇发紫,好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晏泽宁双指戳到池榆脸上,“笑的不好看,再笑一笑。”双指往上拉了拉。
池榆愣着,又扯出一个笑容,这次的笑容没有上次奇怪。
晏泽宁道:“这样对夫君笑着,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晏泽宁把她放到座位上。
“吃东西吧,记得要将东西吃完。”
池榆起身用手给盒子里的人头全抹闭了眼,关上盒子。
随后坐在位子上,垂着头,乖乖将桌上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晏泽宁一言不发,直勾勾看着池榆。
池榆吃完后,晏泽宁抹了抹池榆的唇角,亲了一口,然后问道:“好吃吗?”
池榆勉强笑着:“好吃。”
“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晏泽宁问道。
“不知道。”
晏泽宁接着说:“你吃的是补身体的灵膳,专门给流产的妇人用的。你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会跟以前一样,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