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池榆有任何表态。
藏在花后的男子轻笑道:
“夫人姿容清雅,与荷花再相配不过。小生赠此鲜花,聊表心意。”
池榆先是一怔。
后取了一枝荷花,嗅了嗅,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东西我实在不能要。”将荷花放了回去。
她若要了,不知道晏泽宁要发什么疯。
池榆垂下眼眸,再说,这人估计也不简单。
婉青婉月见此,皱着眉头将池榆护在身后。池榆笑了笑,叫两人走了,去另一个地方闲逛。
不远处,晏泽宁看着这一切。
待到黄昏,池榆回了阙夜峰。一进洞府,就看见冷着脸立在墙壁边缘的晏泽宁。
池榆坐下倒了杯茶,细细呷着。
晏泽宁走到池榆身后,把玩着池榆的一缕头发。
“今日过得开心吗?”
池榆下颌微抬,笑着答道开心。
“为什么?”晏泽宁继续问。
池榆放下茶杯,双手撑着脸颊,眼珠子往上转,似是回忆道:
“因为今天有人送我花啊。”
“坐。”池拍了拍旁边的凳子。晏泽宁依言坐下。池榆继续道:
“你应该知道的,你的人没有告诉你吗?今天有人送了我数十枝荷花,枝枝娇艳欲滴,我很喜欢。”
“可那个人是男人。”
池榆紧皱眉头。
“男人又怎么样,男人就不能送给我花了吗?人家见我喜欢花才送我的,况且人家又张得那般俊,花好人也好。”
晏泽宁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他跟我,哪个更好看。”
池榆缓缓起身,抚着肚子踱步。
她在认真斟酌。
“我觉得你们俩好看得平分秋色……嗯……不对。”池榆捏住自己下巴摇了摇头。“应该是各有千秋。”
晏泽宁紧贴到池榆身后。
“我送给你那么多花,阙夜峰漫山遍野都是,也不见得你如此开心。”
池榆转头理了理晏泽宁的衣襟。
“这不一样嘛……这是除了你跟……除了你之外,第二个送花给我的男人。”
晏泽宁冷笑一声。
“所以你喜欢上了他?”
“不不不——”池榆摇摆食指,“喜欢还说不上,充其量就是有点好感。”
池榆又坐下。
“对了……”她看向晏泽宁,“师尊你去厨房把药给我端来,我今天逛累了,准备喝完药就上床歇息了。快点哦……不要让我久等。”
晏泽宁离开后,池榆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
……
天极峰上。
“今日晏泽宁的夫人眼神跟着本公子不放,想来是对本公子一见倾心。”白自横颇有自信向应怜玉爱两人炫耀道。
玉爱迟疑道:“可那位夫人并没有收了公子的荷花。”
白自横挑着玉爱的下巴道:
“她这招叫欲擒故纵,本公子只要与她多加联络,迟早手到擒来。”
“可……下一次公子又找什么理由接近那位夫人呢?”
白自横从袖子中拿出一朵珠花,笑着答道:
“本公子的艳遇,就指望这朵珠花了。”
……
第二日,池榆准备出去时,被婉青婉月两人拦住了。
她俩低头道:“掌门说,夫人今日还是不出门为好。”
“他没说为什么吗?”池榆问着,两人齐齐摇头。
“那好吧。”池榆耸耸肩,“我今天就不难为你们俩,我不出一剑门,我就在一剑门逛逛好不好。”
“也不行……”两人怯怯道。
池榆只得折返回去,在阙夜峰上呆了一上午。
待到下午时,婉青递给了池榆一封信。
“夫人……这是您父亲给您写的信。”
池榆收到信,让婉青退下。心里有些疑惑,这身子的父亲找她一向都直来直往,怎么会写信。而且自从上次她杀了两个“哥哥”,池家都不与她往来了。
她拆开了信。
信里落下了一朵珠花。
她捡起珠花,细心打量着,这珠花好眼熟。而她手里捏着的信,却被不知何时到这里的晏泽宁给拿走了。
晏泽宁将池榆搂在怀中,让她坐到他大腿上,长臂揽着她,下颌抵着池榆肩膀。
池榆惊呼:“师尊……你怎么来了……”然而回答池榆的是一片沉默。
晏泽宁拆开信,将信展开,信上的每字每句池榆都一览无余。
晏泽宁平静念着这信的内容:
“池夫人敬启。”
“上次街上一别,小生有幸捡到你的珠花,现来信将这珠花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