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晏泽宁叹着,“我们没有签……师尊等一会儿就拿给你了签好不好。”
晏泽宁轻抚着池榆的发丝。
与池榆十指相扣,亲了一口嘴角问道:
“你喜欢师尊吗?”
池榆微微点头。
“喜欢。”
晏泽宁心中涌起万般柔情,忍不住问道:
“有多喜欢。”
池榆腮帮子贴在晏泽宁腿上。
“只有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吗?”
“嗯。”池榆阖眼不住点头,“只有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那可不可以再多加一点点。”
“其实是可以的。但不能告诉师尊哦,要偷偷的,我们不告诉他。”
晏泽宁食指放到唇上,嘘了一声。
“好,偷偷的,我们不告诉他。”
“那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喜欢你师尊的?”
“啊……嗯……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嗯……好像是好早好早以前。记不清楚了嘛。”
“不要说话了,要签婚契。”池榆支起手,“拿给我,我要签。”
“签婚契的话……要先亲师尊的。”晏泽宁垂眸哄骗道。
“师尊在哪里?”
晏泽宁半扶起池榆,箍住她的后颈。
“师尊在你身前,张开嘴好不好。”
池榆依言。
两人唇齿交缠,一吻结束后,池榆已然眼神迷离,但还是啄了眼前之人的脸蛋一口,“已经亲师尊了,要签婚契。”
晏泽宁又要回吻,池榆闹着,左右摇头,晏泽宁不小心噙住池榆的耳坠,这耳坠还带着池榆的体温,晏泽宁笑着甜了片刻,然后一点点咬碎耳坠上的绿松石,吞进肚子里。他拨了拨池榆另一只耳坠,笑道:“什么东西跟宸宁呆久了都是香的。”
又轻轻将池榆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轻柔的鹅毛被,双手捧着她的脸,吻了又吻。池榆脸色潮红,不时发出闷哼。
片刻后,池榆神色恬静,红晕散去。
晏泽宁身后赫然有着四只手,倏尔收了回去。
他点点池榆的鼻子:“师尊长这么多手,都给你用了。”
池榆还在呢喃着。
“婚契……婚契……”
晏泽宁离开床榻,脱下了喜袍。
“师尊不是不给你,是有点麻烦,怕吓着你,你等一等,师尊马上给你。”
晏泽宁双手划破自己的腹部,露出白森森的肋骨和鲜活跳动的血肉,他将肋骨扳开,取出里面的婚契。他擦了擦上面的血,摊开来,轻唤着池榆。
“宸宁……签婚契了……”
池榆一把抓住婚契,“签……签……”她拿起晏泽宁递给她的笔,欲签上自己的名字,却根本签不上去。她不由得哭了起来。
“呜呜呜……为什么签不上……”
“因为师尊告诉你了,已经签过了。”
“没有……没有签过……你这个坏人,骗我……就是不想让我签婚契。”
池榆将婚契紧紧抱在怀里。
“我要好好保管……不能让婚契落到你这个坏人手里。”
晏泽宁腹部还流着血,肋骨还朝外支着,他温柔擦拭池榆眼角零星的泪珠。
“你要保管就保管吧,只是别掉了就好。”
他看着池榆这副如看管宝藏的守财奴模样,越看越觉得可爱,不由得笑了出来。
不过片刻之后,晏泽宁脸上的笑意就止住了。
池榆身上的气息。
他脸色变冷,犹如寒窖。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第164章 法器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金丹了。
晏泽宁用袖子轻柔擦着池榆的口脂和眼影。
池榆虽然散发着筑基期的气息, 但周身却时不时隐约弥散着金丹期的灵气,这是要突破的前兆。
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个时候渡劫金丹。一个女子, 怀孕时期是最虚弱的, 女修士更是如此,若这个时候渡劫,天道会连带着肚里孩子的份,降下两人的天雷。
他日日担惊受怕,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若池榆无法安全渡劫, 便会身死道消。
晏泽宁不由得抱住池榆,脑海中又闪过女子流产的画面。
解决这个事情,不是没有办法。
推迟雷劫, 亦或是让孩子早些出来, 但雷劫没有固定的时候, 可能明天、可能下个月、可能半年,所以就算推迟了雷劫, 也根本不知道时期是不是在池榆生产以后……只要这个孩子在池榆肚子里一日,池榆就有身死道消的风险。
他不能承受有一丝失去池榆的可能性。
晏泽宁抚摸着池榆的肚子,耳朵贴到池榆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