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虫哭丧着脸,“小榆……我不想喝药……好苦……我想吃花蜜……”
池榆摇摇头,做了一个不行的手势。
忽得,狂风四起,池榆伸手挡了一下,听到一男子抱怨的声音。
“真烦,说了给他们法器换灵药,他们就是不给。若我是以前的性子,定杀了他们了事,还会陪他们护送东西换灵药,想都别想。”陈雪蟠皱着眉,狭长的眼睛看着门边的女人,“坐在门边干什么,不怕哪里跌着伤着,尽给我找麻烦。”陈雪蟠推着轮椅到屋里,把到手的灵药扔到池榆怀里。
“你看,是不是这个。”
池榆点头,看着他手臂上的伤,指了指。
“没事,那些宵小哪里伤得了我,只是些皮外伤。”陈雪蟠低头,眼睛闪过一丝阴狠,他陪了那些人护送东西,那些人还想昧下他的灵药,他就把他们全杀了,敢糊弄他……没有将他们千刀万剐,只是一剑了之,那些人怕不是走了狗屎运。
池榆接过灵药,摇着轮椅走到厨房,陈雪蟠跟在她身后,到了厨房打下手。
氤氲的雾气散在这片空间。
陈雪蟠看着池榆雾蒙蒙的脸,想到了他们刚出一剑门的事。
……
那时他将池榆背着,连夜离开一剑门,一路往东去,催动灵力长好了舌头。在一座酒楼歇脚时,被一纨绔子弟拦住,问他身上的女人他卖不卖,虽然是问卖不卖池榆,但那眼神在他身上流连。
他心觉厌恶,立即拿剑就要打杀了那纨绔子弟,却被池榆按住了手,她对他着摇摇头,道:
[为何要杀了他?]
他道:“他让我恶心。”
[那你说不卖,让他走。]
“那怎么能让我泄火。”
[陈雪蟠,你要做情绪的傀儡吗?你的人格是他塑造的,换而言之,你要一辈子这样目中无人,自私骄矜,一辈子做他的傀儡吗?他将你养成这样的性子,他是何目的你不知道吗,你身边什么朋友都没有……]
他沉着脸松了手,撇头对那人说了滚。
那人见势不妙,自己早就偷偷溜走了。
……
池榆守着将药煮好,陈雪蟠舀好药,将小红从陈雪蟠怀里揪了出来,把药汤递到小红嘴边,小红最怕陈雪蟠,扁着嘴含泪吃完了药。池榆喂了它一粒糖丸,将它抱在怀里细细安抚。
小红在池榆牢里的那十年,几乎是日日排酒泡给池榆喝,结果因为太过频繁的排酒泡,排酒泡的器官病变了,连带着身体其他部位也开始病变,一开始,它身体发高烧,温度下不来,急得池榆整宿整宿没合眼,找了大夫,才知道病因。大夫给了药方,药方其中一味药——紫雪莲,非常稀少,并不好找,但这味药用量又大,所以陈雪蟠时不时外出去找这灵药。
池榆将小红哄睡后,陈雪蟠将小红从池榆怀里扒拉出来丢在床上。他最见不得这虫子有事没事就往池榆怀里钻,哭兮兮的惹得池榆天天哄着它。
陈雪蟠转头去了厨房,又熬了一碗药。池榆慢慢喝着,陈雪蟠盯着池榆道: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你的识海……还是破的吗?”
池榆顿了一下,[眼睛还是那样,看东西模糊,识海还是破的。]
“那可怎么办,你以后怎么修炼?”
池榆淡淡笑了一下,[其实不用修炼也好。你也不用为着我这识海整日愁眉苦脸,我原来就只修到炼气七阶,天赋也不高,也没甚可惜。]
陈雪蟠的心慢慢沉了。
良久,他道:
“我听说灵境里有治疗识海的灵药,我明日就去,你在这里等我。”
池榆抬起头,问:
[陈雪蟠,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陈雪蟠脸一红,拍案而起,惊叫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糊涂了吧,你要脸没脸,要天赋没天赋,现在还是个残疾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这种人我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指望我瞧得上你,你做梦。该不会是你没安好心……”
池榆低头,安心喝药。
喝完药后,池榆准备歇息,陈雪蟠把池榆推到床边,“你换下的衣服呢?”
池榆指了指不远处一盆衣服,陈雪蟠把这盆衣服端出去,连夜洗了晒在外面。
……
第二天一早,陈雪蟠就走了,池榆与小红在木屋里过了几天。
是日,乌云盖顶,狂风大作,池榆想出去收衣服,推着轮椅走到门槛边。欲打开门时,忽听到陈雪蟠的尖叫声:
“池榆快跑——”
池榆一惊,抱着小红打开遁地符,却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