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会考虑。”云菁扯了扯嘴角, 说不清这句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不过不管肉能不能吃到,妆还是得擦掉的, 她可给这张脸参了保的。最终她扬起脖子,任凭他在自己的脸上擦拭,林淮礼的手法很是温柔,卸妆棉擦到眼皮出连拉扯感都没有, 又轻又慢, 她都要有些昏昏欲睡了。
“你是不是偷偷学了?”这人不仅仅只卸了妆,还知道给她护肤,感受到他指腹在脸颊上摩挲的力道,云菁半眯着眼懒洋洋地问了一嘴。
林淮礼深深凝视着她娇艳的脸庞, 慢声道:“该学的都学了一些。”
“什么是该学的?”
云菁突然睁开眼睛去睨他,举起手握拳在他眼前, 没提到一个点就伸出一根手指头,“洗衣,做饭,暖床……”
“但是洗衣做饭都有阿姨做,”她眼尾微微扬起,牙齿轻轻咬住了林淮礼涂抹完护肤品意欲收回的手,而自己的手指尽数收回,只有属于[暖床]的那根手指还支着,顺势抵在了林淮礼唇边,“还剩一样,你要是还学不会,我找别人算了。”
再是柳下惠转世也禁不起她这样撩拨。
林淮礼面上平静,那根被咬住的手指却不老实,“你想找谁?”
好几次都没让她得偿所愿,云菁小性子起来了,什么话都讲,“当然要找年轻的弟弟,体力好又有活力,像那种大我八九岁的‘叔叔’可不……唔。”
林淮礼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那根手指已经突破了两排牙齿的抵御,深入敌军深处,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睡衣质地柔软轻薄,是云菁上个月才等到的珍品,很是喜欢,平日里去哪都要带着。可眼下,它被人略显粗暴地扯开,昂贵的面料上尽是一团团像是男人手掌捏出来的褶皱,最后被无情地抛到了地毯上,露出了它保护了许久的莹莹珍珠。
凉风落在她身上,云菁打了个冷颤儿,下意识地往罪魁祸首的怀里钻。
林淮礼俯视着她,眸色浓如墨,看她毫无章法地去解自己的衣扣。可是只过了十几秒,她便偷了懒,只知道在他脖颈间作乱,像是一只偷粮的仓鼠。她那软绵绵的力道,牙齿磕碰上去也勉强只能留个红印子。
林淮礼一只手引导着她,不急不缓地一个个松开扣子。
他太慢了,云菁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挣开了自己的手,想要罢工。
“菁菁,你太没有耐心了。”林淮礼声音喑哑,纵容着她现在的偷懒,开始自食其力。
过了好一会儿,被抛弃在地毯上的昂贵睡裙,终于等来了它的同伴,西装裤和皮带连同着衬衣一同砸了下来。
床头的灯控处伸出一双雪白的胳膊,颤颤巍巍地摸索了几次才按下了开关。在房间陷入黑暗的前一秒,那只胳膊被拉回了柔软的枕边,五指被男人分开,掌心相贴。
空气中的温度愈发黏腻,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林淮礼放缓了动作,指腹抹过她的唇角,突然问道:“弟弟好?”
云菁并没有得到回答问题的时间,只来得及呜咽了一声就朝后猛地扬起头,露出纤细而脆弱的脖颈,上半身悬在空中,支点仅有一只男人的臂膀,她咬住下唇,眼角又红又湿,滚烫的泪珠从眼尾滑落,滴在了锁住她腰身的坚实小臂上。
床的上方是一扇天窗,雪花大片大片地砸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那狭窄的玻璃,落到她身上,白花花一片刺的人眼瞳发烫。
……
后半夜气温急速下降,可云菁却不再觉得冷了,浑身汗津津的,天窗上覆盖的雪花仿佛出现了叠影。
太热了,她仰起头努力去吸那一抹凉风,却并不管用。
这一夜过得尤为漫长,黎明将至,云菁挣扎着张开了一条眼缝,目光触及紧贴着她的胸膛,她条件反射地推搡了一下,嘴里小声且焦急地呓语着什么,让人听不大真切。
背上被人轻轻拍打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侧,她扛不住睡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她眨了眨眼睛,入目就是林淮礼在床边的桌子上办公的身影。
“你怎么把桌子挪到这儿来了?”她声音囔囔,团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张红润的脸,水汪汪的眸子还能隐隐看出泪意来。
明天就是婚礼,今天后半夜就要开始进行一部分仪式,所以林淮礼早上醒了以后就没闲下来过。但是会客厅离云菁的卧室还有一段距离,他似乎是冲动一般地自己把桌子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