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菁趴在他身上,感觉身下一股暖意萦绕着,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而是得寸进尺地嗅了嗅近在眼前的这张俊美无俦的脸颊,一口咬住了他的脸。
她下嘴又急又快,像是着急进食的山间小兽,两排牙齿厮磨着一点点皮肉,时不时用温热的舌尖擦过被她啃噬过的皮肉。
林淮礼的呼吸也一点点加重,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理智在逐渐崩盘。
就在他的手逐渐划上云菁的腰上时,脸上的力道倏然变轻,紧接着就听到舒缓的呼吸声萦绕在他耳畔。
手上的动作一顿,身后的积雪已经在高温下化成了水,凉意从发缝一直浇到心口,手背无力地覆在脸上,他从指缝中定定地望着皎洁的月光,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横抱起睡得毫无知觉的某人往车里走去。
……
云菁发现自从结婚以后,尤其是最近,某人愈发得寸进尺,床上床下都是。
“胡姨,我的酒酿圆子呢?”
她最近好上了这口,一天少说要吃一次过过嘴瘾,今天中午起来没看到自己想吃的,眼巴巴地盯着胡姨。
胡姨:“淮礼少爷说之后家里不许再备酒品了,我以为您俩是商量好了的。”
谁跟她商量了?!
新仇旧恨堆在一起,云菁气愤地拨通了林淮礼的电话,凶他的时候气势十足,“干什么!林淮礼!不过了是吧?”
那边沉默了片刻,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林总,那我先这样安排下去。晚点再跟您汇报。”
“我也先去跟进了,后续的合约还需要两轮……”
……
这是一群人的声音。
这下轮到云菁沉默了。
等她等到门被关上的响动声,才哼哼唧唧地小声抱怨,“你怎么没制止我啊——”
“我也没想到菁菁的声音这么有穿透力。”林淮礼将几叠文件摞起来,已经能想到电话那头云菁红到耳后的模样。
这话如此耳熟,仿佛就在昨夜,甚至是今早,也有人握着她挣扎的腰调笑着说了同样的话。云菁摸了摸被气到发红的耳朵,顾忌到还在一旁的胡姨,咬牙切齿地低吼,“林淮礼你怎么满脑子废料!”
气极了脑子反而清醒了,她想起被岔开的话题,质问他,“我的酒酿圆子呢?”
林淮礼声音平静,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我觉得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着想,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在身边出现了。”
“为什么?”
林淮礼声音淡淡地发问,“不记得了?”
云菁喝了酒是不会断片的,短暂的思考过后,昨天宴会结束后她色魂作祟的画面一帧一帧开始在她脑海里复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到底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偏偏林淮礼又问她,“想起来了吗?”
她矢口否认,“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
“是没想起来野……”
云菁还记得他在办公室,软下嗓子,“哥哥。”
听那边果然不再继续,她洋洋得意,这一招可谓是百试百灵。
林淮礼:“我们昨晚呆的那条路,应该是有监控的。”
快乐戛然而止,云菁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那怎么办?”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
云菁:?
这词是这么用的?国际小学的语文老师是不是有自己独创的歇后语内涵?
“或者……”林淮礼沉吟不语。
云菁催促:“什么?别卖关子。”
林淮礼笑,“你再叫一声?”
头可断血可流,视频可以被传播,但是人怎么可以不要尊严?
云菁冷冰冰地嗤笑了一声。
“哥哥。”
……
结束了丧权辱国的交易,云菁恼怒的心情跃然脸上,一整天都没一个笑脸。
张青坐在她对面,小心瞄着她平压的唇角,心中忐忑。
“对不起。”
云菁回过神,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啊了一声就没了后续。
四个相貌不显的男人就坐在她后桌,余光都紧紧盯着她们这桌,看得很是严密。
“我也没有想过用这种方法接触你。”低头避开那几个保镖的锐利视线,张青心中苦涩。他垂在桌下的手蹭着沾有汽油味儿的牛仔裤。他不是第一次穿成这样见云菁,有的时候是在剧组,有的时候是朋友小聚,可从没有一次他会像现在这样无措和尴尬。
一段时间不见,云菁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她点了两下头,颇为善解人意地摆摆手,“没事,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