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怎么不带我?”云菁在自己的评论区翻了半天,几乎找不到什么关于这件事的恶评,她大战三百回合的梦想破裂。
瞿雁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但是尊重,好心提醒,“你老公怎么舍得,真牵扯到你,不得来个经典的‘天凉梁破’?”
“梁家?”云菁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什么瓜?跟他们有关系吗?让我也吃一口。”
这件事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有林氏的工作人员联系过她,所以瞿雁也知道了一点内部消息,但是她了解的也不多,怕说错了让云菁乱想,摆摆手拒绝了她,“怎么不问你老公?顺便让我涨涨见识。”
“他要是想让我知道早该告诉我的,还非要趁我埋头为艺术献身的时候搞这些?”云菁忿忿地捶了一下床栏,由于太过用力,手掌没来得及收回,疼得她龇牙咧嘴。
“生气,我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我的惩罚!”
“什么惩罚?”瞿雁发出啧啧的怪声,“不让他上床?”
云菁十分正经地否认,“不行。”
她小脸通黄,“那明明是对我的惩罚。”
瞿雁冷脸:“6。”
对于他们夫妻的夜生活,瞿雁表示并不想听,她留下一句「跨年快乐,明年再聊」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云菁哼哼了两声,知道她估计又要忙起来了,没有打回去。瞿雁能主动打视频过来估计自己也想清楚了,多余的话就不用她再说了。
把图上传完毕,云菁戳了戳林淮礼的头像。
窗口跟着抖动了两下,那边却没有回复,应该是还在工作。
夜幕低垂,医院的晚上寂静的有些可怖,云菁刷了一会儿手机感觉起了些困意。
跨年夜可不能就这样被睡过去,她想起了白天放在床头的那一摞礼物盒子,慢吞吞挪到卧室里,一个一个拆。
从小盒子拆到大盒子,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她偶然提及的绝版裙子……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是切实地把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又是另一种心情。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收礼物呢?怎么会不喜欢这种被重视被珍重的感觉呢?
最后只剩下一个包裹严实的大箱子,被摆在床头桌底下。
云菁在外头用手敲了敲,听不到什么回响,她皱起鼻头,这么大一个箱子难道是礼物合集?古董花瓶?
算了,总不至于是那种「女生看了落泪」「女友收到感动哭了」的拉菲草n件套吧?
这个箱子高度足足到她的大腿位置,云菁都不需要坐下拆。
等她把外面蒙的那层不透光的黑布掀开,看到玻璃板中排列整齐的小人时,突然怔住。
这是……
《蒹葭刀》四十三个重要角色的纯金制小人。
她背对着窗户,突觉房间里闪了一下,她下意识去看头顶的灯,又听到一声巨响。
烟花腾升在昏沉黑暗的天幕之中,在最高点炸开,流光溢彩的花火汇聚成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是承兰,是纪梵清……是她这一年多来刻画的每一张喜怒哀乐。
最后一只烟花,是「飞天小富猪」。
在此刻,他们好像从漫画中走了出来,走到了她看得见摸得着的世界里。
“怎么跨年夜都不让人开开心心地笑啊。”云菁吸了吸鼻子,靠着窗户想了许久,决定不能放过这个害她变得那么矫情的罪魁祸首。
她迅速地换好衣服,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然后对着镜子照了一圈,最后翻出了礼物的赠品口红,在唇上抹了一层。
管它劣质不劣质,反正吃到嘴里的又不是她。
她刚要去拧病房的门,门把手却被人从外面拧开。
抬头看去,林淮礼站在门口,风尘仆仆。
“穿这么厚做什么去?”林淮礼伸手把她的帽子戴正,叫醒了有些发懵的云菁。
“你不是今天在公司吗?”云菁在心里哼了哼,未免某人太过得意,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要去找他,“想下楼走走。”
林淮礼也不戳穿她,迎合着点头,“我陪你?不过这会儿降温很厉害,手套也要戴上。”
“那算了,不去了。”
说着,云菁摘下帽子转头就往回走。
屋里这么暖和,傻子才出去受冻。
她还裹着厚厚的外套,大半张脸都缩在衣领里,看着都要闷出汗了。
“不热吗?”
“你先帮我把东西抬上去,”云菁伸手指了一下那个装小人的箱子,实心的金子,太沉了,她现在这个情况压根没法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