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被欺负的样了。
“明言?”女人又催促了一声。
陆明言应了声,寻过床上的衣物跑进浴室关上门,飞快地套上衣服,像防贼一样。
因着昨天下的雨,街道上湿湿滑滑的,陆明言今天是由父母开车送往学校的。
“昨天没睡好吗?”女人头也不抬的看着报告问。
“嗯……有一点没睡好。”陆明言坐在后面,软发有一缕
电台里正播放着各地方天气,播到乌城时不知为什么卡住了,滋滋一片杂音,就在女人皱着眉想要去调整时,它又恢复了正常。
男人叮嘱道:“在学校要认真上课,不要把心思放在其他面上。”
“嗯。”
陆明言下车时看了眼时间,五分钟应该勉强够他到教室,但他步伐还是稍微加快了一点。
宽敞的大道上不见一个人影,估摸着都在教室上课。
陆明言转了个方向,进了教学楼里面,奇怪的是楼梯间竟然没有亮灯,有些昏黑。
手搭在冰凉扶手上,那触感很是滑腻,不像是木头应有的硬度,冰凉黏腻激得陆明言立马松开了手,寻着记忆去开灯。
当炽白晃眼的灯光亮起时他才有一点心安。
一班的教室在A栋三楼,临近老师办公室,恰好在楼梯口左手边第一个位置。
陆明言往走廊方向走去时,下意识朝后面看了一眼,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异常。
因着晚到许久,陆明言是从后面绕过去的,刚踏入教室,上课铃就刚好响起。
这时教室里已坐满了同学,他们低头看着书,没有说话,很是安静,老师坐在上面也是低头看着书。
陆明言忽然站住,脚像生根一样无法动弹,他觉得这里好像有一些不对劲……
“怎么不到位置上坐着?”最上面的老师突然抬头开口说话。
他的话就像是一个信号,上一秒还在低头认真看书的同学全部整齐的往后望过来。
眼睛直直盯着陆明言,一个个的面无表情。
这些人,都是生面孔,根本不是一班的老师和同学。
陆明言再迟钝这会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想到昨晚做的那个梦,面上不显露什么,可微勾的手指已泄露他的情绪。
“嗯。”
陆明言往前面走去,这里一眼望去没有一个空位,随着他的走动,那些陌生的同学的视线也跟着他挪动。
“来,坐老师这来。”
讲台上的老师变得亲切起来,露出一个笑容。不知是
陆明言僵住:……
“来,快点过来呀。”老师依旧热情招呼着。
如果忽视他那裂开的嘴角,以及那**裸毫不遮掩**的眼睛,他几乎就是一名正常的老师。
陆明言从他眼神里感受到了直晃晃的恶意。
“坐这里。”老师伸手招呼着,很是迫不及待
。
陆明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讲台旁边的位置。一班也有两个这样的位置,在讲台两侧,属于调皮捣蛋同学的专属座位。
现在陆明言坐在这里,桌面刚刚净净,没有一本书,书桌也是空荡荡的。
讲台上的假老师开始讲课了,随着他的走动,陆明言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腰部以下是血淋淋的肢体,大腿上部分位置还可以看见冷白的骨骼。
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只有粉笔划拉在黑板上的声音里很是清楚。
“陆同学在看什么?”
卷在一起的书敲打着桌面,陆明言的视线从他的腿部移开。
陆明言平静的看了眼黑板上的字迹,冷静道:“老师,我没有书。”
黏腻的视线又附上来,陆明言忍住颤栗接受着。
“没事,很快就不需要书了。专心看黑板,待会会有考试。”
这么听起来他好像还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师。
陆明言的视线在黑板上停留片刻,白色粉条线条极不规范,横七竖八让人辨认不出。
假老师装模作样讲了一会,不知从哪弄出一沓试卷,面带着恐怖微笑将其发下去。
“希望大家都能诚信考试,不准交头接耳,不准违反秩序。”
“不及格的同学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虽然他这话是面向所有学生说,可陆明言却觉得他意有所指。
试卷的题目很正常,是普通高中的知识,除去个别计算量大的题外,就很普通正常。
陆明言拿起试卷还没开始看题,耳边划过一截粉笔。
接着身侧响起惊叫声,这声音很是熟悉,陆明言正想看过去。
讲台上的人说话了。
他话音一落,那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极大可能遭遇不测。
陆明言垂下眼睫,他想起那熟悉的声音主人是谁了。
那是上次在国旗台下做自我检讨的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