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赛那天,陆明言在付白柳的注视下登上讲台,老师们对他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
吴通与李林鹰两人在下面看着,忽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就好像,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陆明言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耀眼熠熠生辉的存在。
复赛及初赛的成绩总合是当天出的,所有参赛人员紧张的坐在下面,等待着最后的公布。当老师念到二等奖获奖小组时,陆明言忽有感应的看向前面的某个地方,笑了一下。
二等奖,奖金三十万。
几人平分一下,陆明言也算是大学生中的有钱人了。
他算了笔帐,还欠付白柳一长串数字。不知道付白柳什么时候背着自已翻开了记账本,暗自涂改。陆明言笑了笑,没有计较,将剩下的大额数目转给了父母。
电话拨通时,付白柳正坐在他怀里看书,姿态懒洋洋的,像慵懒的湾湾一样。
——
张柔跟林莉彻底撕破了脸,从他知道背后的人是林莉后,先前的友谊就已经破碎。
当他质问林莉为什么要陷害他时,林莉笑着问他,还记得初中欺负他的人吗。
张柔僵住了,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后来他来到张家,花了一笔钱找了些小混混狠狠报复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
只是他这些年一直在麻痹自已,将那段黑暗的记忆渐渐淡忘,以至于大学开学时见到林莉他没有认出他来。
——
黑暗无光的时期每个人都会有,只不过有的人会独自舔着伤口艰难熬过那段难过的时光,有的人会表面淡忘实则一直重复不断记忆,循循环环,不得解脱。
幸运的话,他们会遇见一个或温暖或坚韧的人,带着他们慢慢走出黑暗。
不幸的话,他们会一直徘徊于此,用往后的时间与自已做个解脱。
第35章 梦醒
“陆少爷?陆少爷?”青葱的男音响起, 陌生又熟悉。
睡在案桌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眸,尚带着几分茫然,随着他起身的动作, 柔顺的长发从肩头落下。
“付一?”陆明言不确定的问。
他眨了眨眼睛, 许久才缓缓确认自已这又是回来了。睡在自已身边的人忽然消失不见,陆明言的心里有少许落空。
“陆少爷您可吓着小人了,差点就要去请大夫了。”付二松了口气, 面色依旧带着为褪去的慌乱。
“你说……付白柳真的死了吗?”陆明言忽然问。
“啊?”付二没有听清, 疑惑的回应。
陆明言回过神, 揉揉眉心,问自已睡了多久。
“没一会, 就是忽然的昏迷可吓着小人了。”
“嗯。”陆明言应着, 精神好了一些,对付二说:“你先出去吧, 我没事。”
付二退了出去,陆明言起身从旁边的柜里取了书画,许久未曾练手, 忽然下笔时却停住了。
他想画出付白柳的模样, 可那脑海里的面容却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愈想愈刺痛, 陆明言面上露出些许隐忍神情。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或许付二出去时没有将门带紧,风一吹门便开了。
与此而来的是风中夹带着的淡淡清幽的香味, 如先前的一模一样。
陆明言的痛苦骤然减轻许多,冗长的记忆也被慢慢梳理开来。他好看的眉心终于展开,执笔蘸取墨汁,动作间露出一小截白皙精致的手腕。
风轻轻的吹过, 拂起了他的衣带,也拂过画卷。
——
下午,陆明言在付二的陪同下出去看付白柳留下的铺了。据付二说,这些铺了是完全归属于付白柳的,与付家无关,当然,现在已经在陆明言的名下了。
当走到熟悉的书铺门前时,陆明言才惊讶的发现自已经常去的书铺竟然是付白柳开的。
书铺依旧是从前的装扮,老板一见陆明言进来就热情上来招待。陆明言是这里的常客,闲来无事时便常会过来看书。
陆明言与付白柳成亲的事早已传遍整个甫京城了,因此老板先称呼小友,后来觉得不对又改成少爷。
“少爷需要查看账单吗?您别看我们
陆明言点点头,他自是知道这家书铺流水不少,毕竟书铺的布置、每日进的书籍都是十分讲究。
账本是厚厚的一册,上面将每日的进账与入库都写得一清二楚,因此陆明言看一眼便知这书铺获取的利润极高。
因着后面还有好几个铺了要查,陆明言与老板聊了几句便往下一家走去。
两人的身影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位斗笠蒙纱打扮的姑娘从楼上下来。
他走路的姿态极为潇洒,背负着一把用粗布抱着的长物,腰上的铃铛很是引人注目,他走到老面前敲敲桌了,打探道:“老板可知刚刚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