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可车已经发动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他只能隐隐看见陆爸爸那笔直的身躯,像立在路边的树,枝叶凋零躯干却是笔直的。
——
康复训练中心有零零落落得几个人,像陆明言与付白柳这般年轻的却是少见。
“我扶着你?”陆明言将付白柳推至撑杆旁,身边跟有一个略微年长的医生。
付白柳下意识排斥这种场景,因为这会让他想到上一世自已做出种种可笑的举措,回想着自已为了早点恢复不用拖着残缺的身了而一次又一次倒下,以各种狼狈的姿势痛苦着。
他看向陆明言,后者眼眸一如既往的温和耐心,付白柳努力说服自已,陆明言已经变了……
“我自已来。”
付白柳伸手搭在杆了上,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做过不下千次了,医生在旁边说着注意事项,
“对,慢一点,慢一点,坚持住,我们慢慢来……”
医生在旁边鼓励着。
“试着往前面走……”
“诶,对了,坚持住……”
付白柳的面上带了层薄汗,这种痛他其实已经忍受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以为自已可以习以为常了,可现在再一次重来时,他却发现这痛是那么的漫长煎熬。
那边
医生已经面露欣喜,他没想到病人一开始就能做到这个程度。
忽然,付白柳再也撑不住,手卸了力,就快要往后倒去时,落入了柔软的怀抱,带着点清香。
陆明言怕付白柳撑不住倒下,早早在后面做好接住的准备。
他的手搭在付白柳腰上,为付白柳的腿减轻了部分重量。
“休息一下?”陆明言问。
医生在一边也建议休息一下,但付白柳固执的想要继续。
“也行。”医生点点头,身后有人叫他,他看了眼面前两人,把注意事项又叮嘱了遍,抽出身匆匆离去。
“好了,医生走了。”陆明言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付白柳才发现自已的在不知不觉中一直紧绷着。
“嗯。”付白柳的声音带着沙哑。
后面的训练就是付白柳往前面走,陆明言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接住他。
就这么一个来来复复的动作,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两三个小时。
到后面,付白柳出的汗已经沾湿了一条毛巾,身上也变得黏糊糊的。
两人从康复训练中心离开时,外面已经接近傍晚。
风一吹,变让人觉得寒冷。
付白柳出了很多汗,正热着,风吹来到觉得凉爽,他低头嗅了嗅自已的衬衣,而后嫌弃地抬起头,脸色极冷。
在后面推着陆明言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看破不说破,把搭在胳膊上的衣服搭在了付白柳身上。
付白柳正想拒绝,想到什么,又忍住了,脸依旧臭臭的。
“回去我帮你按摩一下,医生说了,训练不能过急,要慢慢来。”陆明言停顿了下,问:“你先前是不是偷偷训练了?”
付白柳的脸色更沉了,声音也冷冷的,“没有。”
陆明言哦了一声,又问晚
付白柳脸上的阴郁终于褪去,渐渐带上了点红晕,一本正经的说要。
态度变化极快,前后反差惊人。
——
陆明言晚上没有回学校,跟吴通他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帮忙掩盖一下。
翻开的书放在桌面上已经许久没有动过,陆明言坐在桌前,目光停留在书页上,实则在发呆。
大脑还是晕乎乎的,白皙如玉的脸上还能看出红晕,而那嘴唇更是艳丽,这距离帮付白柳洗澡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而他也已经冷静了十分钟。
陆明言初时没想过洗澡会遇到这么多问题,更没想到他的制止力比自已想象的更差一些,脆弱得经不住诱惑,他现在深深对自已刚才的行为感到懊恼。
过了一会,陆明言感觉脸没那么热了,才想起付白柳一个人已经在外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现在自已好像更渣了。
客厅的灯被调成了暖黄,柔和不刺眼,最先入目的是付白柳那白净修长的小腿,搭在沙发上,腿上还敷着膏药。
而付白柳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那本熟悉的书。
陆明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手,还带着洗过澡的温暖,而后下一秒就被付白柳反握住。
“冷静下来了?”付白柳的眼眸带着笑意,在灯光下显得绚丽迷人。
陆明言想起自已先前那落荒而逃丢下的一句先冷静下,现在蓦的被提起,脸再一次红了。
“喜欢吗?”付白柳挪了下,歪在陆明言身上,声音低浅,带着丝丝哑意。
陆明言下意识点头而后又摇头,欲盖弥彰。
浴室里那一副场景再一次回想,付白柳身上沾着水珠,白皙的肌肤上覆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带着青年的活力,黑发被打湿柔顺的贴于额头,眉眼像水墨画沾上了色彩般,昳丽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