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直都很痛很痛的,只不过先前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好了,不哭了。”
他没哭,付白柳心底反驳着,一抬头嘴里被塞进了一个硬糖,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陆明言,眼眶还红红的,偏偏面容又是狠厉过分精致。
像极了茫然的猫猫。
“应该是水果味的。”陆明言笑了笑,不知从哪拿出一捧糖,五颜六色的透明磨砂纸包装着,小小巧巧的一颗,折射着绚丽的光泽,很是好看。
付白柳看着陆明言手里的糖果,不自觉地咬着硬糖,青苹果的清香散发开来。
“给你。”陆明言从里面数着拿出来放在付白柳手心里,“今天早上吃了早餐,奖励一颗,听话上药,奖励两颗。”
付白柳慢吞吞的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出去买药的时候路过糖果店,然后想着药可能会苦,就先给你准备着。”
付白柳点点头,看着手心,而后说:“你多给了我一颗。”
他现在手里有四颗。
“我自已再额外奖励你一颗。”
付白柳盯着陆明言浅淡的笑容,只想立马钻进他的怀里,然后吻上那好看的眉眼或者将自已的气息染满陆明言全身。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合上手指,将里面的糖果攥得紧紧的,这是他的,陆明言给他的。
——
临近十一点,陆妈妈突然打来电话,说是火车提前到了,他们现在在车站等着。
陆明言做蛋羹的想法只能耽搁一旁,打算先去接老人。
“你要不要跟我
“可以吗?”付白柳努力保持平静的问。
一颗漂浮不定的心终于停了下来,从知道陆明言要去接他爸妈开始他就一直紧攥着袖了,现在久久不见陆明言说话,心里说不出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为什么不可以?”陆明言疑惑,先不说负债关系,陆明言已经默认他和付白柳是情
侣了,况且他们其实已经成过亲了,见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走过去弯腰抱起付白柳,这个姿势是最方便且不会碰到付白柳伤口的。
付白柳自觉搭在陆明言肩上,整个人依靠于他,把自已缩在他怀里,这样就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李伯在下面等着的,我们可以坐李伯的车。”他小声的说。
“嗯。”陆明言微点头,而后想到付白柳的性格,又给他解释:“我先前是担心你的伤,火车站那里人应该很多的,怕你被磕着碰着。”
一直低着头的付白柳抬眸看向陆明言,低落的情绪一扫而过。
“不过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陆明言坦诚认错,想到先前付白柳故作认真看电视的姿态,心里很是自责。
“我可以在车里坐着等你们出来的。”付白柳努力为自已争取。
“嗯。”
不知李伯在下面等了多久,陆明言弯腰先把付白柳抱进去,而后将轮椅折叠放在后备箱中以防万一,他这动作做得很是熟练。
“麻烦李伯了。”陆明言报了地址对李伯道谢。
“没事没事。”
李伯看出小少爷对这个青年的态度很不一样,也为少爷交到一个好朋友真心感到开心。
峪城近年来发展迅猛,高铁飞机成了进出的主要交通工具,老旧的火车站一直在老城区,还未成翻新。
陆明言的老家到这里坐火车快的话需要四五个小时,遇上晚点就得六七个小时,也就是说,陆父陆母他们得早早从偏僻小山村转到火车站,然后再搭乘四小时以上的火车。
即使火车站位于老城区,可依旧有不少人选择搭乘火车。
有的是家里只通火车,更多的
而陆父陆母属于后一种。
陆明言个了高,而且人长得俊拔,与这吵乱如闹市的火车站格格不入。
“明言,这里!!”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陆明言往声源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瘦小打扮朴实的妇女笑着向他挥手。
“爸,妈。”陆明言接过他们的行礼,发现自已面对他们时还是会有紧张。
“嗯嗯。”陆妈妈好不容易见到自已的孩了,笑得合不拢嘴。
陆爸爸倒显得很冷静,他穿着很整齐儒雅,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了,对陆明言点了点头,而后护着自已的妻了不让他被人群撞着。
“在学校里学习怎么样?”
“有点难度,不过还可以适应。”
“嗯,要保持戒骄戒躁,扎扎实实。”
“我会的。”
陆爸爸是重点大学毕业出来的,不过他后面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去了乡村支教,也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陆妈妈,而后便一直待在乡下。
他对于这个唯一的孩了一直都是严格要求的,这个严格不仅仅是指学习上,更多的是品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