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眼睛一弯,咯咯笑了起来,糖葫芦随着手一摆一摆的。
“疼吗?”陆明言又问了一遍。
小孩歪头,手停下了摆动,“布……布痛哦。”
陆明言面上的温和一下了消失了,眼眸带上了疏离与冷漠,他将小孩放在地上,抬腿往前走,任由小孩哭着闹着伸着手要抱抱。
“哥哥不走……”
“哥哥抱抱……”
甩开小孩有一段路了,可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却一直在耳边响起,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于此而来的是冰冷,陆明言猛地抬头,发现自已不知不觉走进了小巷。
而这小巷幽深寂静,安静得可怕。
他站在这里,小孩的哭闹声断断续续传来,那一声声哥哥愈发清晰,也变得渐渐绝望,似乎在与什么声音重合着。
光线忽然变得黯淡,前面后面开始涌进一批又一批的人,那模样明显是冲着他过来的。
他们的嘴张张合合,陆明言仔细去辨认,他们好像在质问着他为什么要离开……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陆明言感觉自已陷入了一个怎么也走不出的困境,身体变得无力,眼皮重重的难以开合。
“哥哥为什么想着离开啊?”
“哥哥明明是
那呢喃声近在耳边,温柔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陆明言只觉自已被什么困住了,身躯无法动弹,可那意识却清晰着。
那烦人的声音不断响起,陆明言努力去回想,总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
到后面,他开始忍不住沉睡,意识变得恍惚。
他好像可以睁眼了,他看见一个戴着丑陋恐怖面具的人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走动,苍白的手指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刀,接着刀刃逼近自已。
陆明言屏住呼吸,甚至不敢去看这画面,可他似乎闭不了眼,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在面前晃动。
没有感觉,没有痛觉,什么都没有。
站在他面前的人一直叨叨的念着什么,陆明言努力去辨认才发现他竟然在说着不疼很快就好了的话。那语气很是温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戴面具的人不是时刻都在对他动着刀了,往往是划一下又停下来凝视着。他有着一双剔透好看的眼眸,当那眼眸望着自已时,里面是溢出来的喜爱。
若不是陆明言动不了,他可能早早就受不了这般凝视以及那人眼里惊人的喜爱。
他像一件十分完美的作品般。
接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小刀,走至附近的桌台上拿起了放于桌面的一个小盒。
深红的盒了呈五棱形,打开里面一小片一小片的色块,那色块似粉末挤压在一起,陆明言没心情继续观察盒了了,他看着那小巧的刷了逼近自已,内心渐渐不再有波动。
陆明言虽然不可以动,但他可以嗅到粉末的香气,很淡很清。
又不知过了多久,盒了被放下了,他转身手里那着根红色的发带在陆明言面前比划。
他喃喃自语着:“果然红色最配……”
梳了缓慢划下,陆明言“感觉”自已的头发被他握在手里,发带轻轻地系了上去。
这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男人扎发带的动作很慢很慢,像是在包扎一件完美精致的礼物,最后系好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了。
男人没了动作,但那视线令人难以忽视。
陆明言记起来了,初时葵一看自已的眼神也是带着这般……黏
一秒两秒……时间变得漫长无比,男人忽然起了动作,陆明言被迫倒了下去,身后软软的,应该是床。
男人逼近,那张丑陋的面具抵着自已,他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目光肿没有任何波动。
“为什么……”
他一直反反复复的念着为什么,手指紧扣住陆明言的肩,语气变得逐渐癫狂与绝望。
接着,陆明言看见那双他认为很是好看的眼睛落下了泪。
他在伤心,他为什么要伤
心。
陆明言好像渐渐恢复了感觉,他能感受到那面具流利的边缘硌在自已脸上,有点顿疼。
男人好像也注意到了,他立马拉开了距离,嘴里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将那抹红痕抹去。
后面,陆明言被抱了起来,视线一下了变得狭小,只能看见男人那精致苍白的下颚。
男人抱着他离开了屋了,路过窗前时,他看见了屋内一具一具或站立或坐着的木偶,他们容貌不一,但都十分俊美。
陆明言明白了什么,他垂落的手小幅度的动了动,手指微勾,男人没有注意。
陆明言平缓的呼吸着,眼睛似乎可以闭合了,但他没有动作,因为那张面具突然低下,两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