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知道了。”
在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时夏明烨嘬着牙花走了，还边走边摇头。
他本以为修仙的人只要练练剑，学学符，炼炼丹之类就行了，怎么还要去听学?
真是哪里的饭都不能白吃啊。
啧啧。
夏明烨知道自己再有抱怨，身为大师兄也得以身作则的露一面，没准还能在那里看到小师弟。
正如夏明烨料想的那样，他刚走到通往授业堂的路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扇窗下。
那个身影挺立在晨时的阳光下，微抬着头似在偷听，这倒让他添了几分以往少有的活力，有了少年郎该有的俏皮模样。
夏明烨故意放轻了脚步朝夜重羽慢慢靠近，向来警觉的少年却因听的太过专注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夏明烨又向前一步紧贴少年的身后站着，朝窗内望了望。
先是看到儒掌司端坐在前方台席上正在说着什么，再又看到下面坐着的数名弟子，其中离儒掌司最近的就是二师弟沈天昱。
也不知道修士授课都讲些什么，见夜重羽听的专注，夏明烨也没打扰，而是在他身后弓着身子，竖起了耳朵。
“并不是所有妖物都会吸食人血，就以昨夜除掉的那只黄鼠狼妖为例，它不仅可吸食人血，还因有能化成人形的能力从而靠吸食人血隐掉自身妖气。
但在黄鼠狼妖成气候之前它只能化成所见之人的样貌，因此当它们为祸时极容易出现纰漏，这也是昨日能将它抓获的原因。
它们为了能让自己随心化形，就要快速提高自身修为，而吸食我仙门弟子的血液对此大有助益。
其实黄鼠狼妖自身并不强大，庄皓若不是醉酒就不会惨遭不测。
庄皓遇难实属遗憾，但他昨夜意对同门行龌龊之举，这种恶行断不可恕，尔等要明记他人之过，严格律己，可有记下?”
“弟子谨记。”
“阿嚏！”
由于昨夜席地而卧受了凉，偷听的夏明烨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扰乱了授业堂里的气氛，也惊到了身前的少年。
夜重羽猛然回头，正好看到夏明烨那张俊美又略带着那么丝丝傻气的笑脸放大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脸对着脸。
眼看着眼。
鼻尖对着鼻尖。
望着小师弟那张好看的小脸，夏明烨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刚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进去听，窗内就传来了儒掌司的质问声。
“是谁在外面?”
“是我。”
夏明烨一见这是左右都没法躲了，便应了一声顺手拉起夜重羽的手要同他一起进去。
“干什么?”
“带你进去听学。”
“……进去?”
“是啊，站在这里吹风干什么，走。”
夏明烨挂着笑意拉着夜重羽延着墙根绕行走到授业堂的正门，夜重羽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自己以往被某人踩碎双手掌骨，并从授业堂里轰赶出来的画面。
而今天……
是了……
某人已不是某人。
“夏明烨?”
夏明烨拉着夜重羽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而他的到来让包括儒掌司在内的众人都大为意外。
夏明烨出现在授业堂已让众人称奇，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夜重羽，这让原本安静的学习环境因议论声变的嘈杂起来。
“那不是夜重羽吗?他怎么也来了?”
“是啊，他怎么也来了，大师兄以前不是不让他来听学吗?”
“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大师兄和夜重羽的关系格外亲近。”
“是是，你们看，他们还拉着手。”
……
消息灵通的弟子和消息闭塞的弟子聊的火热，这也让夏明烨和夜重羽都变得各有各的尴尬。
夏明烨的尴尬源于终于知道夜重羽为什么只在外面偷听了，原来又是原主干的好事，还真是桩桩件件都离不了那个烂人。
而夜重羽的尴尬则是源于那句“你们看，他们还拉着手”，他连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指节发烫，湿滑。
他紧紧的攥成了拳。
“夏明烨，你能来授业堂，倒还真是稀客。”
稀客?
有多稀?
所谓稀，就是少。
儒掌司一句话让夏明烨听出原主以往定是来这授业堂来的少，只是这少到什么地步却不知道，直到事后从八师弟陆海林那里得知原主已经三年多没来过了。
这……
还真的是挺稀的。
一锅水里一粒米，这粥还真是稀的逛荡。
“儒掌司，我带十七师弟一起来听学。”
“嗯，坐吧。”
夜重羽身为内门弟子本就应该进授业堂听学，听到夏明烨如此说儒掌司也不再多言，直接示意他们坐下。
“大师兄?”
八师弟陆海林低唤了一声，朝着夏明烨挥着手，他也笑着挥手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