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关家吧,不然我不放心。”老熟人是个热心肠,“小礼的事你别着急,如果他是被构陷的,负责的警官不会置之不理的。”
关华连连点头:“所以我得赶回去,免得这个逆子气死他奶奶了。”
于是一行人没有耽搁,小野之前带着的两个人负责留在警局做笔录,关华亲切的招呼林夏:“你跟我一起坐警车吧,这很拉风的。”
然后还用那种让林夏说不上是宠溺还是撒娇的的语气喊刘野:“你帮我陪好关……陪好阿策。”
阿策:“我是林夏的的保镖,我不能离开林夏的身边。”
老熟人边笑边予以肯定:“这年轻人不错,尽职尽责,任何时候不掉以轻心,不过,”他语气一转,“新加坡是所有发达国家里最安全的,我们这里的人只做法律允许的事。”
关华跟着笑骂了一句:“小孩子,没见识。”
林夏对着担心的阿策点头,然后又看了看老徐,老徐对着她点头示意懂了。
就这样一行人分两个车行动,关华带着林夏坐上了警车,老徐带着阿策和刘野开的还是之前开的那辆大伯林贤齐的车。
林夏想这肯定也是计划的其中一部分。如果说这是一盘棋局的话,关华和关礼都是身在棋局中的棋子,那谁会是下棋的人?
警车一路带着关华和林夏往半山高地上开过去,在某一个转弯时,林夏发现车后跟着的老徐的车已经不见踪影了。
关华和老熟人一直在攀谈,两人聊天的内容涉猎很广,两人的英语口音都很相似,这是纯正的英腔,所以林夏推断这位老熟人想必是有着和关华相同的受教育经历的。
“I am afraid we are going the wrong way,”关华说,you are make a wrong turn。”
关华这听起来好似意有所指的话让林夏咚的一下心跳加速。
半山上,前后都没有车也没有人,警车已经开在一条小山路上,很明显不是正道,郁郁葱葱的树木让前前后后的视野都不开阔。
林夏听到了“咔咔”一声响,一把枪从前座那里伸过来,顶到了关华头上。
“I'm so sorry!”老熟人偏了一下头。
“不,这才是我今天的目的。”关华说,“瑾之的仇我不想假他人之手,总得我亲自动手报。”
“杀了我,你是死刑。”关华说,“不杀我,你只有十年左右刑期,当然,公职人员知法犯法,退休金是不要再想了。”
他一点都没有在意眼前的枪口,伸手将自己的一颗纯金色的袖扣取下来,伸到老熟人面前,“太平绅士胡,还有总警司蔡,打个招呼吧,他们都能听见的。”
看着那个老熟人汗如雨下的脸,林夏只有一个想法:这该死的令人害怕的资本力量啊。
关奶奶还在等,透过卷帘门的缝隙,她一直看着门外的阴影,又像是期盼,又像是在发呆,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她夹在眼角皱纹里的一滴泪。
她的孙女真的很优秀,可惜啊……
关雅的手机响了,只响了一声然后挂断了。
关奶奶问:“一声是代表什么?”她伸手抬起关雅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才刚办过成人礼不久的小孙女,“是你成功了,还是我成功了?”
“奶奶,你在说什么?”关雅眨着眼睛,眼泪就要流下来了,被迫抬起的尖俏的下巴和纤细嫩白的脖颈都让她有着无比的美丽。
“明人不说暗话,奶奶当然没有你们年轻人聪明,但也肯定不傻。你们留着我,无非是因为如果我死了,你们压不住关二爷,你还需要我扶着你上去。”
“不过对小睿下手一定不是你的主意,应该是你外婆的主意。”关奶奶说,“你妈就是个完美的傀儡。”
“小雅,你想没想过为什么家里不允许你进入银行?”关奶奶问。
关雅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两声,然后没等接听就被挂断了。
“为什么?我不用问。”关雅收起了笑站起来,“从李家的女儿肚子里生出来,不是我能选择的。用什么方式生出来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但是既然我是关家的女儿,我有资格要一个公平。”
“姐姐能做的,为什么我不能做。”关雅掷地有声的问,“她19岁进银行,有人手把手带着教。20岁不知廉耻出了事,有人替她扫尾。我爸为了她想做男人,花巨资给她做了变性……既然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也能。”
“不男不女的短命鬼变态鬼都能成为关家的继承人,我这个身体健康心理健康的人就更有资格。”关雅问,“我其实更想问,为什么你们这么偏心?”
“奶奶,现在你只有我,我会做好的。”关雅说,“我不会给你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