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林文韬是谁？”
刘主任将林文韬的照片放在他眼前。
“你说的是死猪啊。”阿武说：“他是阿军带进来的，也一直是阿军管理的，没人知道他是谁。”
“但他比谁都惨，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惨。”
在这个组织里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像这个“死猪”一样受到虐待。这种虐待不是身体上的，是从身体到精神全方面的。
从林文韬来到这里开始，他的每一天生活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来的时候，身体上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了，这应该是进行到第四步了。”
第一步：持续性的否认，间歇性的奖励。
第二步：无限放大错误，建立初步契约。
第三步：摧毁自身价值，进行感情虐待。
第四步：封锁信息，封锁社交，禁锢和伤害身体。
第五步：制造把柄，掌握经济，榨取利益。
“女孩子一般到第五步，就完全臣服了。”阿武洋洋得意的说，“但距离行尸走肉还有一段距离，就像阿红，你说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会再自己思考了。”
但林文韬的控制还在升级。
“我是亲眼见到的，你们也知道那幢庄子房间隔音效果是很好的，老军带着他们住在三楼，平时不允许别人上去。地下室还有个特殊的地方。”
那天也是个意外，阿武找老军有事，所以找了下去，小庄园里每个地下室都有类似的带开门密码的透明门，所以阿武看得很清楚。
林文韬一点衣服都没有穿，他正在挣扎，因为他的头被按在坐便器里。
大概过了两分钟，老军才放开他的头，林文韬就像一条死鱼一样整个人瘫在地上，一会从喉咙里咳出了一些泡沫。
但老军的折磨还没结束。只见他将竖在墙边的一个摄影机拿了过来，支架调整好了之后将林文韬整个人拉起来坐在墙边的一张椅子上，然后拿出来一盘东西。
阿武现在还觉得恶心得很，他做了一个恶心欲呕的表情，说：“老军逼着他吃这个盘子里的大便，还将视频拍了下来。”
“然后他扇了那个死猪的耳光，让那个死猪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骂自己是个废物……”
做完这一切，老军蹲在那里，让林文韬睁大眼睛看这些被拍下来的视频，一直不停的看……
“我看了一会，觉得冷得很，这个老军真让人从心里害怕，我就先上去了。”阿武耸耸肩膀，“反正这事跟我无关，杀阿威动手的是老伟，我只是被逼的……”
“你的全名叫梁善武，大西北哪里的人？”刘主任将话题拉到另一个方向，然后将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这是林晨的照片。
“我们不会找年龄这么大的。”阿武说，“年龄大的人不是我们的目标。”
确实，这个组织针对的都是年轻女孩，涉世未深天真单纯的，大部分的女孩家庭经济都还可以，其中以独生女居多。
“那些被转移的年轻女孩都去了哪里？”这是负责人口拐卖的刘主任最关心的问题。
“对女孩子说是去国外赚钱，”阿武说，“应该是去东南亚了吧。”
那边色情行业十分发达，在某些国家甚至是合法的。
“怎么去？谁负责接头？”刘主任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我不负责这个。”阿武说，“我负责撒网捞鱼。”
“怎么个撒网捞鱼法？”
“交友平台啊、社交媒体啊，先把自己包装好，我长得不赖，在用点心思花点钱包装，女孩子还是很容易认识的。”
“认识以后怎么办？”
“广撒网到处勾搭，再筛选那些没有戒心的，然后开始嘘寒问暖……”
嘴巴里说出的甜言蜜语最不需要成本，同一句话复制黏贴可以发给很多人，但凡有点戒心的或者一眼就看出问题的，都会被过滤掉，因为这种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属于高成本诈骗对象，他们根本就不想和这样的人说话。
所以，老话说的“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应该是至理名言。
等两边的审讯都结束后，李瑞阳和大家一起开了个总结会。
“老军和林文韬是有私人恩怨的成分在的，”李瑞阳说，“他用这些手段来折磨林文韬，不但要剥夺林文韬的尊严，还要毁灭林文韬的自我认知，但奇怪的是在这个期间，林文韬并没有任何方面的金钱、财务的损失，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泄愤。”
“但阿武不认识林晨，也不认识梁山。”刘主任说，“阿武、老伟都是属于在这个组织里的同一梯队，而老军，是在他们之上一个梯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