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息痕的脸色看起来没有比之前更难看。
“我没事，是石头吸收了绝望，不是我。”楚息痕说着将手中缩小的石头给楼溯看。
这一看他发现原本纯白无瑕的石头好像出现了杂色？
原本它的颜色白得耀眼，稍微有点污渍就会尤为明显。
小昙花伸出一片花瓣碰了碰石头蛋，然后很嫌弃地缩回花瓣，再也不抱着它最喜欢的白石头了，转而爬到楚息痕头上兀自开花去。
“它这什么意思？不喜欢沾染了绝望的石头？”楼溯问楚息痕。
楚息痕皱了皱眉，“应该是的。”
“这些是高林身上的绝望吗？”楚息诡也问道，问完她还大胆地戳了一下石头。
要是换做平时，他们随意触碰石头，小昙花已经想抽他们了，可这会儿它在楚息痕头顶，一点想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小昙花果然不喜欢这石头了。
“楚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在外面看你好像也什么都没做啊？”灵夭搞不懂，伸手抓了抓后脑。
“我刚才碰到他的时候，被拉进了他的噩梦里。”楚息痕说到这里，看了看一旁的白锦栗，“就是周全死时的场景，他在里面一遍一遍地击杀那个还是周全的异能者，我看着他杀完后就出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他打败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所以就清醒过来了？”萧魇插了句。
谢凌更正了他的话，“应该是借助了楚先生的希望之力，才让他战胜了自己的绝望，从绝境里走出来了。”
他一边说着，带着众人往外面走，“根据高林的情况推测，这些中招的人应该都是有心结解不开的，他们吸收了小丑弄出来的绝望，陷入自己的噩梦里出不来。”
谢凌这么一分析，跟那些中招的异能者关系比较好的就各自对号入座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或许不了解中招的人因何中招，但是可以从没中招的人来反推。
最先遇到雪怪的就是江藏跟靳航的队伍。
两队一共七个人，最后只有林坠没有被绝望控制，因为他虽然社恐，但心里其实没什么过不去的事，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拥有治疗异能，一般能觉醒治疗异能的异能者，心智本就比常人要坚韧一些。
在之后就是郝仞跟宿雪，还有一个苏妍，他们都是没有被绝望侵蚀的人。
苏妍的异能也是辅助型的，多少能抵挡一些绝望，至于宿雪，据她本人所说，她当时都快要崩溃了，是郝仞一直不停地鼓励她，才让她能坚持下来。
郝仞告诉她，要是她倒下了，就没人能救她的父母了，在她心目中父母是最重要的，为了能救父母，她只能拼命战胜绝望。
救了高林之后，楚息痕也算是有经验了，剩下的人他依法炮制，救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白石头都变成灰石头了。
不过他看了一眼，石头的名字没有变，作用也不受影响，那他就放心了。
这石头对他来说，最大的用处还是能隔绝他的异能，只要这点不变，管它是黑的还是白的，他都不在意。
等楚息痕救完人，谢凌做出总结，“想要不被绝望打倒，大家都要心志坚定，心怀希望，只要我们的内心强大了，才不会被小丑控制。”
在场的人不多，但谢凌在前面打鸡血的模样，真的有点像某种非法组织。
但事实摆在眼前，众人心里也很清楚，谢凌说得很对。
小丑就是利用他们各自心中的弱点来令他们陷入绝望，从而失去理智，变成滋养小丑的力量。
他们人类跟小丑就是此消彼长的局面，他们越是胆怯、害怕，小丑就越是开心、强大。
相反，他们只要不被小丑释放的绝望左右，小丑不能获得更多的绝望，那它也就废了。
回到公寓后，楚息痕就瘫在沙发上，他倒不是累，把那些人唤醒，他确实是一点没被影响，他只是在考虑的谢凌的话。
要怎么才能让人类心怀希望呢？
“还很难受吗？我抱你去床上休息？”楼溯蹲在沙发旁边看着楚息痕。
楚息诡在一旁“切”了一声，“你就是想抱他去床上，说什么休息不休息的，你最好是能让哥哥休息。”
楼溯：“……”
“你现在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儿，思想健康一点。”楚息痕看向楚息诡。
楚息诡吐了吐舌头，抓了他头发里的昙花去旁边玩了，不再参与成年人的“休息”问题。
解决了烦人的小孩儿，楚息痕朝楼溯伸出手，“我允许你抱我进房间休息。”
“休息”二字他还加了重音。
楚息诡不屑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但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她哥哥，她只能忍住了要怼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