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会怎么吻?温柔或是强势,自己是不是该挣脱掉?
可料想中的吻没有落下,只觉得发丝被人牵扯,她睁开眼,看到贺忍奚浓密的长睫,
他居然编起了头发,神色还分外认真。
两人现在的姿势如此暧昧,他低下头,或者她抬一下脸都能挨到彼此唇瓣,可他居然只是编头发。
他目不斜视,只关注手里的头发,哑着声音问:“又乱想了?”
舒沅咬唇,为刚才脑子里浮现的画面脸红。
贺忍奚又逗她:“这叫欺负吗?”
不叫,这叫捉弄,就像那天在厕所一样,把人的魂勾起来,然后在指尖玩弄,专等别人失控,他就在旁边轻飘飘一句“又乱想了”。
舒沅要被他弄哭了。
她气不过,凭什么只能让他主导,自己也要捉弄贺忍奚一次。
贺忍奚只当看不到,取了小皮筋帮她编好,然后准备起身,哪知一双小手勾住他的肩膀用力下拉,他没能起来,顺着力道低下头。
恰逢其时舒沅扬起小脸,主动吻住了她。
许久以来的第一次,她不知道是想捉弄他,还是为前几天的冷淡气恼,总之她很不开心。
她觉得自己像是他的玩物,无聊了过来逗一逗,腻了就抛在一旁看也不看。
凭什么,她才不是没有尊严的小猫小狗。
她也要去逗一逗贺忍奚。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接吻技术。
她哪里是贺忍奚的的对手。
他反客为主,手一下一下的揉捏着她的细腰,一手抚着舒沅如玉的面庞,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接下来的话和挣扎全被他吞吃进去,化成了呜呜咽咽。
传说夏娃是取了亚当身上的一根肋骨而创造出来的女人,所以有了那句:“她是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
舒沅之前不这样想,人和人都是独立的,她不想依附谁,而且如果自己真是夏娃,绝不会去吃禁果。
可那条蛇出现了,他引诱着舒沅:“上帝真说了不许你们吃园里所有树上的果子吗?”
舒沅拒绝着:“不可以吃,不能吃,连摸都不可以。”
那蛇又说话了:“吃了又不会死。”
声音分明和贺忍奚一般:“去摘,那苹果又大又红,滋味很好,摘下来尝一尝。”
她果然没抵住诱惑。
舒沅只感觉要和贺忍奚融为一体了,可又忍不住想哭,恼怒他的冷淡无常,于是有泪流入口中,略微有些咸,贺忍奚顿时察觉到,松开舒沅的唇瓣。
她鼻尖微红,泪珠将落未落,唇上有他刻下的印记,眼尾轻扬,水润如山泉,直直的撞进贺忍奚的心底里去。
“放开我。”
贺忍奚变本加厉,指腹摩挲着她白净的脖颈:“怎么了?”
舒沅眼眶的泪顺着弧度滑下来:“玩够了就起来吧。”
他伸手去擦拭舒沅脸上的泪珠,语气温和无比:“不是你勾着我吻你的吗?”
“我现在又不想了。”
“那怎么成,”贺忍奚俯身,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哭什么,弄疼你了?”
舒沅奋力去推他肩膀,可惜力道全融化在他胸膛,整个人也被他掌控着,反抗都是软绵绵的。
“只能是你玩弄我吗?我就不能报复回去吗?”
贺忍奚听出她话里的难过,又看她这受足委屈的模样,一时间心头溢满柔软的情愫。
“阿沅,我对你绝不是玩弄。”
舒沅不信他的话,侧了头抽泣:“不想听,你起来,硌的腰疼。”
贺忍奚又去吻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侵占着她,让人欲罢不能。
手机铃声忽的响起,舒沅顺着铃声看过去,是自己的手机,她打断贺忍奚接下来的动作,将手机够过来,备注是姜老师。
她现在还是被抵在床上,被贺忍奚掌控着动弹不得,可电话要接只能求饶:“小叔叔,我要接电话。”
贺忍奚应声:“接。”
“你起来好不好。”
“不好。”
说完勾唇坏笑,抬手自作主张的帮她接通了电话,舒沅眼睛大睁,接下来的话被噎住,只能先跟姜老师打招呼。
“喂,姜老师。”
姜之渺那里很安静,大概还是在医院里:“阿沅,你前几天不是说琵琶音不准了吗,我帮你联系好了师傅,待会会有人过去调音,你下班之后等一下。”
舒沅想道谢,可贺忍奚个坏人又逗她,没忍住哼了一声,百转千回又无尽娇柔,吓得她连忙捂住嘴,生怕忍不住又叫出来。
“怎么了,刚刚什么声音?”
舒沅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无声警告,恢复了几秒才回话:“不小心磕到脚了,谢谢姜老师。”
也不知道姜之渺信没信:“哦,小心点,马上要开学了,可别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