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可能得晚点回家,下午有个合作方突然过来,他们之前没跟我约时间,我跟他们谈完就得晚上八点半了。”赵汀岸说。
赵汀岸那边,有秘书在喊赵总,并提醒他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
赵汀岸说他要跟家里人报备一下行程。
我说:“赵汀岸,今天我能不能去你公司找你?我什么都不做,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我给only买了新款零食,迫不及待想要让它试试看。我还给你买了一份蜂蜜蛋糕,就是你之前夸赞过好吃的那一款。”
我说了很多话,但我其实只想说一句——
赵汀岸,我好想你,我需要你。
85.
可不可以拜托你,抱抱我,以家人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来啦~小树比较惨,这就是为什么小树不被喜欢的原因,因为他在家人眼里曾经是工具人
白血病的一些东西来自百度,有些可能没那么专业,有出入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第18章 86-89
86.
赵汀岸说:“好,我让人给你准备热咖啡和曲奇饼,你到公司后直接联系amy,让她下去大厅接你到我的办公室。我开完会就去找你。”
我要挂断电话时,赵汀岸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问他是不是还有事,赵汀岸说:“小树,有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凡事都憋在心里。”
妈妈发邮件来叫我十月去医院给哥哥捐献骨髓时,我没有哭;
我做完手术后没吃东西就开始吐时,我没有哭;
我想起自己前两次捐献骨髓的经历时,我没有哭。
但因为赵汀岸的一句宽慰,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
“赵汀岸,如果我跟你说,因为你的这一句话,我哭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特别没用,特别孬。”我擦掉眼泪,对他说。
赵汀岸电话那头的秘书一直在催促,赵汀岸一边往会议室走,一边说:“小树,我不需要你有多坚强,哭并不代表软弱,只是代表你很难过。我会尽量让你不那么难过,如果我做不到,那么失责的是我,而不是你的错。”
他说:“小树,晚上见面再聊,先挂了。过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87.
我在赵汀岸的公司接到了两个妈妈的电话,她用别人的手机打过来,她打完后我就把电话号码拉黑,她连打了两个后,我把手机关机了。
only不知道我怎么了,它用它粉色的舌头来舔我,它很黏人。
我把给它买的狗零食拆开,它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我,好像怕我跑了一样。只要我一站起身,它就跑过来跟着我,然后叼着它的狗零食过来,分享给我。
所以我只好抱着它,一边喂给它零食。
我抱着only进了赵汀岸的休息室,休息室就在办公室里,但是有一扇门隔着,我在赵汀岸的床上休息,却没有精力再用信息素把他的房间染上我的味道。
我觉得腺体有点隐隐涨疼感,胸口有点闷,脑袋靠近右脑叶的地方有点疼,我不懂为什么疼,但这点疼痛我尚且能忍受。
88.
之后我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哥哥第二次做骨髓移植时的情形。
89.
那一年我十七岁,哥哥二十一岁。
哥哥在读大学,忽然晕倒进了医院,起初是妈妈一个人坐高铁北上,过了三天后,妈妈打电话让爸爸把我也带过去。
为了不过去,我特意跟学校里的人打架,把自己也打成了重伤,我的左手骨折了,脸也肿了,我求着爸爸说自己不要过去。
爸爸无奈地看着我,然后跟妈妈打电话说:“孩子不愿意去,要不就别让柏树去了,咱们想想别的法子,多花点钱也没关系。”
之后我听到妈妈在电话里说:“他就是为了阿舟而生的,我生他养他,他给他亲哥献一点骨髓怎么了?他疼,阿舟难道就不疼?”
之后我跟着爸爸北上,献了骨髓,我住院时,来看我看得最多的是赵汀岸。
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一束花,大多数是花店里包装好的专供给病人的花束,多是一些百合、向日葵等,之后我说我要红玫瑰,赵汀岸虽然诧异,但后来他来看我,每次都带的是红玫瑰。
我术后躺在病房里,麻醉的药效还没过,我从腰部到整个下半身都没知觉,我只是看着天花板,一个人默默地哭,等麻醉药效过后的疼痛劲儿上来。
一个多小时后,赵汀岸过来,他手里捧着花束,一共有两束,他先给我的床头放了一束,他说:“小树,疼不疼?”
我知道,还有一束是赵汀岸待会儿要去哥哥的病房,给哥哥的。
我摇摇头,说不疼。
“你都哭了,怎么会不疼。”赵汀岸用纸巾擦干净我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