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时还没从纪靳那番话里缓过来，又闻见那人身上好闻的冷杉味，顿时觉得浑身舒畅。
扭头歉意地跟呆愣住的赵佳怡说声抱歉。
纪靳身上的那股味道极淡，不靠近根本闻不出，刚开始闻到的时候佘时还以为是纪靳喷的香水，可后来慢慢又觉得不像如果是香水的话应该会重一些。
就像蒸汽眼罩带点点微香的感觉，不至于让人闻着难受，反倒是异常的安稳。
纪靳是个负责的好老师，在旁解析着关卡的捷径。可佘时不是个好学生，在纪靳低沉的低语中，慢慢睡去。
要不是佘时睡相不好，纪靳还真不一定会发现佘时睡着了，颇有些无奈地帮他把校服穿好。
第40章 晚安
学生对时间的观念就是个谜，一会觉得快一会觉得慢。这不月考又来了，佘时都感觉上次月考还是上周。
考多了自然是麻木了，但这次不一样，纪老师可是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教了几个星期，可不能给纪老师丢人了。
事实证明，付出多多少少会有回报。佘时这次进步很大，位居年级126，可以说是高中以来最好的一次。
合穆和蔚越他们也不例外，如佩桦看见成绩后也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特意送他们三个几个礼物。
佘时头一次进办公室那么激动，看如佩桦一直在捣鼓着什么，心中对礼物的期待又多了一分。
然后看见如佩桦从一堆书里面拿出一本绿油油的书，佘时当场石化——《高中数学初入门》。
佘时：“……”
有些同学看他们陆续回来了，好奇地问他们礼物是什么。
谁料到几人出去时还是嬉皮笑脸的,怎么一回来就死气沉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被人揍了一顿。
“《高中英语基础大全》你要么？我送你……不，我倒贴你。”
发问的同学：“……”确实笑不出来。
纪靳刚从厕所洗完手回来就看见座位上摇摇欲坠的某人，看见他桌上那本绿油油的书后恍然。
火上浇油般又把一本《高一必过考点》放到佘时桌上，一双凤眸满是善意。
佘时：这日子还能过吗？
该气气该写写，晚自习照样被纪靳拉去刷题。然而佘时写到一半看时间不多了想要跟纪靳耗时间，谁曾想成功了是成功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成功。
“晚上视频继续。”
佘时都要无语死了。心想视频个毛线，我连你微信都没有，拿什么给你视频。
然后佘时一回家就看见微信有个红点点冒出来——Zero：纪靳。
佘时：你怎么知道我微信？
佘时刚把消息点击发送，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纪靳：微信群不是都在？
佘时撇撇嘴，戳了戳纪靳的头像，谁想下一秒跳出一条消息。
“你拍了拍Zero。”
佘时愣了一秒，刚想撤回却发现这玩意竟然撤回不了，尴尬地发了一个表情包，却发现点错了，再撤回时已经被纪靳看到了。
佘时：亲爱的你人呢～jpg.
下一秒就弹出一条视频通话。
纪靳的头像是张日出的照片，拍得倒是好看。可惜人不行，太歹毒了，大晚上让人做数学。
佘时足足纠结了半分钟，直到声音快没时才一脸不情愿地点击接通。
本来他还以为对面肯定是满屋子的数学，没想到桌上除了一本草稿本和台灯外就是还没写完的书法，旁边摆放着小巧的陶瓷墨碟还有一落木质的毛笔架。
摆放得很随意，可就是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你在练字？”佘时问道。
纪靳嗯了一声，把手机转向那行字。
原本佘时抱着欣赏的态度多看了几眼，可纪靳好巧不巧地笑了一声。虽然很细微，但还是没逃过佘时的耳朵。
佘时奇怪道：“你笑什么？”
纪靳咳了两声，说：“某人之前不是跟我说很喜欢我的字？”
佘时听见这句话差点没被纪靳气死，“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揪着不放？”
“这不是看你喜欢？”
佘时送给纪靳一个白眼，不耐烦道：“你练你的字，说这么多话干嘛？我一会就能把题解出来，这不就是小菜一碟。”
纪靳没说话，果真在认真练字。
佘时索性也不说了，握着笔放在嘴巴抵着，时不时眨眨发酸的眼睛。
这题还真不是佘大爷不愿意写，是他现在确确实实没有一点点思路。
佘时悄悄抬头，想看纪靳在干嘛，没想到纪靳也在看他。
两双眼睛搁着屏幕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佘时选择率先打破这份尴尬：“……你练字多久了？”
纪靳乌黑的双眸看不见底，仿佛要把人溺死在里面：“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