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时撇了撇嘴,幽幽道:“这就叫上妈了?嘴巴这么甜,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个亲儿子。”
面对佘时的调侃纪靳只是笑笑,把人拉到床头撸了一把脑袋,轻声说:“算了吧,我可不想跟你当什么亲兄弟。”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才起身退了房去到佘时口中的画室。
那画室里人不多,胜在环境好还有独立的包间,里面所有的绘画工具应有尽有,根本不用担心这没那没。
佘时很早之前就来过这家画室,老板是位和蔼可亲的大叔,一看佘时来了立马给他准备好了一个光线最充足的单间。
“诶呦小时来啦,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还怪想的。”大叔乐呵呵地拍了拍佘时的肩膀,眼里满是笑意。
佘时点点头,说:“最近不是在集训吗,等我考上央美了一定多多来看你。”
大叔也是个喜欢画画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直开着这家画室,一听佘时要考央美,自然双手赞成。
“好小子有志气!考上了以后来画室叔的珍藏品你随意翻。”
佘时眼睛瞬间亮了,惊喜道:“真的?”
大叔憨厚嘿嘿了声,说:“保真,之前你不是还想拿钱买吗?这回只要你考上了管你看够。”
佘时生怕大叔后悔似的,立马爽快答应。
纪靳附在佘时身旁,轻声问道:“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吗?”
佘时只觉得耳旁痒丝丝的,回道:“就是些很难找到的美术相关的书籍,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想看都看不着,大叔世家应该是艺术家,我第一次来就发现了那些书,可惜那大叔死活都不肯给我。”
说罢,佘时哼了一声,满脸不高兴,但转眼间又化为乌有,美滋滋道:“诶哟,考上央美就随意我看,简直不要太划算。”
说完,不由高兴地哼着歌。
纪靳笑着嗯了声,默默记住了这些。
他记得他母亲认识一些艺术家,好像还挺有名,应该多多少少也有些相关的书。
这画室果然不错,也怪不好的佘时之前总是来,屋子不大不小,但有句话说的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佘时搬来两把椅子,一把放画板前,一把放后,又将需要用的工具一一摆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说:“纪靳,你坐离画板稍微远点的那把椅子上,最好不要动,小爷今天心情好勉为其难给你画张肖像。”
纪靳嗯了声,乖乖坐了过去。
佘时转着手中的画笔,靠在椅背上细细打量着纪靳,观察了几分钟后开始动笔。
纪靳是个很负责任的模特,硬是坐了几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反倒是佘时,坐着坐着就开始腰酸背痛的。
“你累吗?”
纪靳面色不变,“还好,你累了?”
佘时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说:“不累。”
此时阳光正好,画室内开着窗户,阳光直射无阻,画板上逐渐刻画出纪靳的样貌,一束光落在了上面。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纪靳稍微泛起困意,但为了让佘时方便作画,他还是强撑起眼皮。
“大功告成!”
纪靳松了一口气,狠狠捏了捏眉心,因为捏的过于用力,眉间还留有一片红印。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缓慢走到佘时旁边,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画,而是问佘时。
“累么?”
佘时有些感动,如实回道:“肯定累啊,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说罢,整个人靠在纪靳身上。
纪靳笑了笑,他感觉到佘时只是表面上靠着,实际上他的肩膀没有受到一丝的重力,只有因为触碰而产生的炙热感。
佘时指了指自己的杰作,整个脖子扬得老高,骄傲地说:“看我把你画的多帅,还不快谢谢你男朋友。”
纪靳嗯了声,赞扬道:“确实很帅,谁让我本身就帅。”
佘时没想到纪靳真应了,笑骂他自恋。
画板上的纪靳坐在椅子上,眼神很冰冷但多少携带着少年的狂妄不羁,嘴唇微微上扬,一双狭长的凤眼下显露不浅不深的卧蚕。
不知是佘时有意还是无意,纪靳脸上的痣被佘时画的特别明显。
浓黑的眉毛对应眼眸正中间有一颗很浅的痣,而卧蚕处也有一颗。
纪靳问:“这两颗痣的位置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纪靳这两颗痣一颗在远处也能清晰看见,另一颗藏在与眉毛一样浓黑中,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那肯定啊,我男朋友的脸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纪靳摸了摸佘时柔顺的头发,说:“不觉得它们生的很不好么?”
佘时撇着嘴,不解地皱着眉,说:“哪里不好?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一颗在上一颗在下,刚好封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