宀妟宴,呕血刑,呕心沥血无人提;
十年当牛做马落得功高盖主,百年献媚讨好成就泼天富贵,谁怜那忠义之士尸骨无存,皆愿做奸佞小人享泼天富贵。
清君侧,无人信;鸿门宴上害族亲。
享福贵,瞒天地;朝堂之上戏君王。
一觉醒来,这首童谣已经传遍京城,街边乞儿皆在唱,十几年来无人敢提的宴家重新出现在人们的口中。
“听说了吗?祁丞相昨日撞鬼了。”
“听说了,李家的那位好像也撞鬼了,昨夜里叫的那叫一个惨。”
“你说是不是这宴家的冤魂回来寻仇了?”
“说不准,听说大理寺那边找到了当年宴家谋逆足以翻案的证据呢。”
朝堂之上,君晏坐在龙椅上扶额,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谁也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这般霍乱民心的歌谣从何处传出。
下头的大臣争吵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足以给出结论,当年之事一直是一个禁忌,所有人都对当年的事心知肚明,宴家功高盖主才会有了那一场鸿门宴,所谓谋逆的罪名不过是需要一个理由堵住百姓的嘴而已。
宋霁忠在争吵的朝臣之中走了出来,跪在大殿中央,朗润的声音不重不轻恰恰能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禀陛下,臣与李府搜出此物。”
宋霁忠双手高举一个物件,君晏坐在龙椅上让身边的太监道:“传。”
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接过宋霁忠手里的物件回到君宴的身边,将一个刻着宴字的令牌呈现在君晏的眼前。
前段日子宋霁忠按照祁景提供的线索查到了李府的头上,在查看是否有蛊物之时,宋霁忠就看到了这枚令牌。
当时他没有声张,只是将这令牌带了回去告诉祁景,果然祁景让他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后面他的动作,在合适的时机将此物呈现到陛下的面前。
看到令牌的君晏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将东西拿了起来,宋霁忠跪在下方继续道:“这是下官与三天前在李府搜索蛊物之时发现的,就藏在李府公子李元良床下暗道之中。”
“此次之外,在下还发现了不少阴毒之物。”宋霁忠继续开口,将这些天的发现尽数汇报给君晏,“那些物件太过阴毒,为了陛下的安全不宜在殿内展示,此刻正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之前陛下交给属下的任务已经有了结果,小侯爷和祁景的谣言便是李府传出来的,我们在暗道李发现了李元良和祁天的书信往来。”
宋霁忠淡淡的开口,将收集到的线索书信悉数上交,君晏看着呈上来的书信,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将书信甩在地上怒声道:
“来人传旨,将李家公子李元良压入监牢,宋卿务必调查清楚此事,以及城中童谣从何而来。”
君晏低头思索片刻下旨吩咐,将令牌握在手里道:“此事,由祁景助你一同查办。”
宋霁忠跪地谢恩,却又旁的人老臣跳出来反对,跪在宋霁忠的身边大声道:“陛下三思!若无缘无故抓人只怕会寒了李家的心,再者那祁景的嫌疑尚未洗清,怎可协同办案?!”
“呸,你个老扒皮。”梁宸罕见的来了早朝,一脚将那跪地的老臣踢翻,满脸不屑的开口道:“不过商贾之家就叫你这般忌惮,你这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皇帝呢!”
“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平日里收了多少李家的好处!”
他最看不惯这些以权谋私的蛀虫,所以鲜少出现在朝堂上,今日出现的时候就叫不少老臣歇了为李家说好话的心思,没想到还有人敢上。
君晏扶着额看着下面的闹剧,倒也没有出口呵斥梁宸御前无状,逼得那被打的老臣跳起来红了脖子和梁宸叫板道:“小侯爷不要血口喷人!老臣一心为国什么时候收受贿赂了!!”
“你还想要证据是不是?”梁宸呸了一声,也单膝跪下对着龙椅上的君晏道:“陛下我也要去查李家,准把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的蛀虫都拔出来!”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都变了脸色,纷纷跪地请君晏三思而行。
君晏看够了戏,一挥衣袖站起来吩咐道:“够了!阿宸你要去就去别捣蛋就行,今日朝会就到这里,退朝。”
说完他就离开了大殿,留下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觑,梁宸瞥了一眼那个被他踢了一脚的老臣,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宋霁忠紧随其后的离开了大殿,现在李党那群人应该已经挠破头想要和李家撇清关系了吧。
祁景府里,祁景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梁宸一把推开大门,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本来大理寺的人还想拦一下,但看到后头摇头的宋霁忠,立马收了手不再敢去拦梁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