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脱离了禹家,宁愿做野蛮生长的草。
程因泽抬头看“江酩”,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简随为什么不愿意回禹家,明明可以做个什么都不用愁的富家公子。”
程因泽犀利的眼神看的简随浑身不自在。
简随甚至错觉程因泽已经看穿自己不是江酩。
简随的眼神开始逃避,“大概是因为身不由已吧...”
程因泽弯腰把压着草的小石头拿开,小草重新挺直了身体。
“以前我以为只要我出名了妈妈就会回来找我,我就疯狂拍戏,想出人头地,后来有好多人认识我,也有好多人来找我,但是找我的人里,唯独没有她…我就想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要我了…”
程因泽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说着和他无关的事。
简随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因为简随深知,旁观者永远不会对当局者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不过程因泽也并不想要安慰,他依旧自顾自说:“其实我和简随很像,就是因为像我才讨厌他,明明都是一样难堪的童年,明明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活的这么自在。”
“你怎么知道他不恨,很多时候他都想掐死父亲给母亲报仇,他恨自己身上有禹家的一半血...甚至也想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有个人出现了,让他觉得世界上还是有些存在值得他去追求的。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不过后果自己承担就是了。”
程因泽再次对上“江酩”的眸子,好像透过那双眼睛在看另一个人,看了一会后他眯眼问道:
“虽然你是江酩的模样,但你...你是谁?”
“简随。”
简随已经没打算掖着藏着。
在程因泽困惑的眼神里,简随将身体互换的事情简要的说了说了一下。
程因泽顿时明白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段时间的江酩这么奇怪了!
程因泽虽然吃惊世界上有如此魔幻的事情发生,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说了句:
“如果,如果有如果,如果当初我不松手,又如果我再提前一点回来,现在就根本不会有你出现的机会。”
简随俯身,眉眼稍稍一抬,露出些得意:“程学长,琴房的那次你错了,现在你又错了,这世上就没有如果。”
谁知淡定的程因泽一语中的,语气肯定:“你和江酩是不是还没在一起。”
这次不淡定的变成了简随。
简随瞳孔微微睁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猜的,如果你们在一起了,你就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一个人来看我,你好奇我的情况,更想知道我和江酩的情况。”程因泽抬起头来看他,“...你很没有安全感,因为我。”
程因泽很轻松的就猜中了简随的心思。
“我害怕酩哥看到你后就心软,我不确定再次遇见他是不是还会选你...”
“心软...并不是爱,他最爱我的那些年已经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简随也不再说话故意带刺,语气含着苦涩:“其实我很羡慕那些年的你,可以得到酩哥毫无保留的爱,现在的酩哥会考虑很多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纯粹的爱一个人了,我现在一路走来,每一步上都有你的影子。”
“也不尽然。”
程因泽抬起苍白的脸看向简随,看着那张“江酩”的脸,一时有些恍惚,他落寞的呢喃,“...以前你回来,第一件事从来都不是吻我...”
......
等安南和江酩赶来时,简随正推着程因泽散步,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江酩问了下安南,“我没看错吧?”
安南觉得该不会程因泽也和谁换身体了吧,不然怎么会让简随推他散步...
程因泽和简随早就看见不远处鬼鬼祟祟的江酩和安南了。
简随把空间留给了江酩和程因泽,把在一旁吃瓜的安南拉走了。
江酩和程因泽谈的什么简随不得而知,回去的时候江酩一直沉默。
直到快到家时江酩才开口:“明天我会带因泽去看看六六,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知为何简随有些退缩,“...我就不去了。”
简随不知江酩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起要让程因泽去看六六,直到江酩把程因泽家里的事情还有和六六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简随才明白为何当初为何是程因泽帮小姑娘起的名字。
第二天江酩和简随推着程因泽去了江母经常带六六去玩的公园。
程因泽远远看了一眼和小朋友一起玩的江陆陆。
就这样吧,一眼就可以了。
永远这样阳光明媚的快乐下去吧!
江酩还想继续推他过去,被程因泽制止了,“酩哥,不要和六六提起我,她永远都是江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