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江酩“嗯”了声,他看着病床上脑袋缠了一圈纱布的简随,又补充了句:“我想知道他那时候的情况,但我又不能影响他的治疗,所以只能那样做了,不过这小子好了之后故意不和我联系也挺气人的。”
禹琛恍惚明白了什么,“所以那段时间你是故意晾着他?”
江酩轻轻握住简随的手,避开了上药的伤口,“也不算晾着他,是想让他想清楚,继续和我在一起,该面对的还是面对,不是无视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如果连这些都不能一起面对解决,就根本没有下一步可走。”
说到这江酩停顿了下,“不过那会子他也把我气够呛,我以为他在思考和我以后该怎么走,结果闹出来他和许名的事情,这小子桃花还挺旺一点都不消停,之前在篮球场的时候也是,有人喊着要加他好友,果然现在小年轻就喜欢简随这一卦。”
“说来也奇怪,比起女生来简随更受男生喜欢,不过那时候他应该是觉得你不想再看到他才会躲着你。”禹琛看着病床上的简随,“你知道吗,其实简随小时候和高冷一点不搭边,嘴可甜了,天天‘叔叔叔叔’的叫着,小脸圆乎乎的别提可爱,最喜欢让人抱着,走哪要让人抱到哪,我被他缠的连作业都没法好好写。”
禹琛说着目光渐深,“是从姐姐去世后就他就像变了个人,不笑也不爱讲话了,直到和你在一起后,脸上笑多了,话也多了,在公司的路上还会和我扯点话题聊,所以说真的,一开始的我确实不看好你,但现在我真的挺庆幸简随能遇到你。”
所以,即便人间有疾苦,但有些人就注定会成为另一人治病良药。
江酩吸引到简随并不是偶然。
不缺爱的人往往最容易得到爱,江酩在爱里绝对慷慨,只要是江酩爱上的人,绝对毫无保留。
所以一开始,江酩就注定对简随有致命吸引力。
“可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遭受这一切躺在这,他的手...也不会受伤。”江酩语气逐渐落寞,握住简随的手也松了下来,“如果他这辈子都弹不了琴...”
松开的手却被病床上的人用力的握住了,简随带着笑意睁眼,语气还都带着些沙哑:“...那你这辈子可要对我负责。”
简随醒来,江酩却生出怯意,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简随,“我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很快就检查完,简随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修养着就行。
这下江酩和禹琛都放下心来。
医生离开后,简随半靠在床上看向禹琛,他不停眨着眼睛:“叔叔,你刚才不是说公司挺忙的需要你赶快回去处理?”
江酩靠在床前,目光捎带疑惑的也看过去,刚才和禹琛聊天没听说着急忙公司的事啊。
禹琛眸子半眯,简随这声“叔叔”可不是白叫的,语气轻松尾调上扬,别有深意。
简随这是让他赶紧走人,好给俩人腾地儿。
会意的禹琛立马配合,“哎呀呀,你这一提醒,我还真想起来公司一堆事没处理。”
小情侣小别胜新婚,何况经历的还是生死离别!唉 ,没法子,他这孤家寡人还是先走一步吧!
禹琛走后,病房里只剩了江酩和简随。
江酩站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脚步挪了下又顿住,心底因内疚油然升起来一股疏远感。
简随靠在枕头上,他撒娇的朝江酩的方向伸手,“酩哥,过来抱抱我,我脑袋疼。”
江酩果然立刻到了跟前查看,然而简随一把拉过江酩手腕,直接把人带到了怀里。
简随这下是把江酩抱的结结实实,他这几天虽然身体不能动,可是大脑有意识,就想这样好好的抱着江酩。
被紧紧包抱在怀里的江酩不敢乱挣扎,怕扯到他哪处伤口。
江酩仍旧不放心,他看着简随头上的那一圈纱布,小心挪了下让自己离简随伤口远一点,“到底疼不疼?我去叫医生过来...”
简随轻吻上江酩后颈,“现在不疼了...别动酩哥,让我抱一会吧。”
奇怪,简随昏迷时,江酩还敢握住简随的手,可现在,那双手就在自己腰间,江酩却碰也不敢碰了。
江酩依旧僵着身体,他忐忑道:“对了我认识一个骨科大夫,对治疗胳膊这一块颇有研究,等你这些外伤好了,我带你去看...”
简随收紧腰间的手,轻叫一声打断了江酩的话,他抬起头来目光投在江酩侧脸上,江酩不肯转过来看他。
简随扭过他的脸来,清晰说道:“酩哥你在闹别扭。”
“我没有...”
江酩明显闪躲。
简随语气坚定,“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