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酩一个“你”字还没出口,就被简随抱着沉到水底。
简随捧着江酩的脸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吐出一串泡泡,简随想笑,因为他觉得这样像是两尾正在接吻的小鱼。
亲吻间,简随脑海里萌生出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如果自己和江酩一直沉到水底直至死去,那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将他俩分开了?
江酩快要窒息,背后夹杂的伤痛让他剧烈挣扎。
直到嘴角被江酩很咬了一口,简随才愣怔怔的回神。
江酩二话不说抱着简随浮上了水面。
终于得到呼吸的江酩趴在泳池旁剧烈的咳嗽起来,等呼吸稍微平复一点,他捏着简随的脸来回扯,“喝酒是吧?能耐了,我不在就使劲喝,零下的天,你发酒疯钻泳池里。”
简随又捏了下江酩的脸,这下终于确认了,不是幻觉,“酩哥真的是你…”
确定的一刻,简随心里的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了。
江酩往简随身体上一趴,后背沾水的伤也疼的厉害,“不是我还能是鬼?你要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就快把我抱进去,老子快被冻僵了…”
“我当然有,酩哥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这里太冷啦,待会好好亲亲你。”有使不完的牛劲的简随把江酩打横抱起,来了个公主抱,此刻他还没发觉到江酩背后的伤口,抱着江酩的胳膊又紧了紧,生怕江酩会消失不见似的。
“知道冷还往泳池里跑!”
“我…那不是喝多了,我看你不回我信息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江酩靠在简随怀里,他把简随的湿发掠到脑后,眸里的神色暗淡下去,他哑着声线说道:“我爸爸已经发现我们关系了...”
雪花无声下落,简随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换衣服时简随指尖触碰着江酩后背的伤痕,虽然江酩没细说,但简随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挨的打。
室内暖气很足,江酩光着上半身也没觉得冷,怕简随多想他赶紧把羊毛套衫往下拽。
江酩故作轻松的安慰简随,“现在已经不疼了,只是结疤看着吓人。”
简随贴在江酩后背,已经十分了然的语气:“你爸爸是不是要我们分开。”
江酩想侧过脸去看他,被简随用手抵住了。
江酩遵循了简随的意愿没有把脸转过去,可后背上温热湿润的泪水还是出卖了简随的情绪。
江酩避重就轻道:“问这些干嘛,你也知道老一辈的思想,短时间让他们接受我们还是有点难度,我了解我爸,只要时间长了,肯定就会妥协的,我们只需要在忍一忍坚持下去...”
简随把脸埋在他后背,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亲吻着那些疤痕,“酩哥,我值得你这样做吗,为了和我在一起和他们闹翻,值得吗?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坚持下去真的会有出路吗?他真的值得江酩这样做吗?
为了卑劣的自己和至亲翻脸。
而且刚才他甚至想淹死江酩,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可怕的爱意和占有欲,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失控...能够保证不会伤到江酩吗?
简随不害怕以后的路,只怕最后的江酩受到的伤害都是自己给造成的...
“谁和你说我会后悔了?”江酩这次转身屈指在他额上敲了两下,见简随吃痛他才松手说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对我们俩没有好处,我来找你一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父母的原因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会减少,总得给他们个适应的时间;二就是,以后我们的路会变得非常难走,但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记住我不会放弃我们的感情,相信我就可以了。”
“酩哥,其实我一直有件事...”
温存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江酩电话就响起来了,简随话说到一半只好作罢。
电话接起,江母哭泣的声音响起,是江父高血压晕倒已经被送医院了…
江酩慌忙起身,他吻了下简随,“不要胡思乱想了,乖乖等我电话。”
简随本想一起跟过去,但被江酩拒绝了。
江父现在的状态就是因为他们的事情导致的,简随过去只会加重江父的病情。
江酩匆忙过来又急忙离去,也没在意简随此刻的异常。
简随脸上带着迷幻的笑容,刚刚江酩在他额上轻轻印下的那一吻,在简随眼里变成了小鱼朝他额上吐着泡泡,他朝泡泡抓去,那些泡泡却随着江酩离开的方向一起飘远了。
好不容易手心里握住一个,简随坐起身开心的像个孩子,好像这样就握住了简随,他轻轻摊开手掌,被他抓在手心里泡泡早就被挤压破碎了...
医院里江父还是昏迷状态,江母满脸愁容守在病床前。
江母从小生活养尊处优,是家里的独生女,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享尽家里宠爱,更未经历过什么风波。和江父也是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自然而然的就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