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将她手腕扣在手里,还笑了起来:“什么女人,什么排日子, 这都是你瞎想的。”
羡容一边挣扎,一边嘟着唇回道:“我怎么瞎想, 这就是事实, 当年我姑母就是进宫做皇后,和她同一天进宫的还有德妃和丽妃, 后面又有些什么美人啊昭仪的, 那和皇上一起过夜的日子都是我姑母排的,谁听她话,和她亲近, 她就多排点日子,谁惹她不高兴, 她就少排,打压一下。我才不干这恶心事,跟老鸨子似的!”
秦阙“咳”了一声,“你这是骂谁呢?”然后又温声道:“皇爷爷的妃子的确是最多的,但并非每人都和他一样,我又没说要同时选个德妃或是丽妃,不用你排日子,你要排也是给你自己排。”
羡容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的气却又顺了一些,放弃了挣扎,但还是没好气道:“那翟双双肯定还是要排的吧!”
“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娶她,难不成我做皇帝,就是为了受人掌控?”秦阙回。
羡容有些吃惊,这会儿又彻底没气了,却不太相信他的话:“那是太后的意思,自然也是翟家的意思,你能不听么?”
“能。”他说。
羡容欲言又止,最后道:“我不信。”
“你那天去,我拒绝得就更简单一些。”秦阙说。
羡容只轻哼一声,仍表示着不开心,但这种“不开心”的态度也微乎其微,秦阙问:“所以,如果不用排日子,你就愿意做皇后?”
羡容推开他,扭过身去,又坐回了椅子上:“不愿意!”
“为什么?”他看向她。
“就算不用排日子,也有很多别的规矩啊,比如不能出宫,不能骑马,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什么都要听你的,说句话错了还要被治罪,我在外面多好!”
“你说话我治过你罪么?”他反问。
羡容很快道:“那是因为……”顿了顿,继续道:“因为我怀孕。”
秦阙很想说,“你怀没怀孕你自己不清楚?”最后他放弃了,只道:“规矩的确会比你在家中多一些,但并非什么都不能,你想出宫,悄悄出来便是;你想骑马,可去京郊骑,规则可由你自己制定。”
羡容看看他,不说话了。
她发现,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事情,因为她不愿让他娶别人做皇后,所以她无法再轻易说出自己不要做的话,但她也没办法同意做皇后,那对她来说,好像牺牲的是一辈子。
秦阙走到她身旁,伸手扶住她的肩:“所以,你不想做皇后,是因为怕这些规矩?”
“那当然,要不然呢,作威作福好吃好喝谁不想?”
秦阙停顿一会儿,随后道:“皇后,不只是这个身份,还代表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羡容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目光灼灼,一动不动盯着她,那一瞬间,她心中“砰”的一声响,好像隐隐体会出这话的意思来。
然后她立刻转头,不再看他,别扭道:“反正我现在不想做皇后,你要不要找翟双双做皇后……”
她憋了很久,好似用了极大的气力,不管不顾道:“随你的意!”
秦阙没有说话,只是看她一会儿,平静道:“你先在家中好好休息吧。”说完,松开她的肩,转身出去了。
她回过头,只见他背影消失在门外,那一刻,她又有些后悔,怕他因为自己的拒绝而真的去娶翟双双做皇后。
总之,她也很苦恼,很矛盾,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只是心烦意乱地叹了声气。
太后诞辰那一日,瓢泼一样的大雨,电闪雷鸣,昏天暗地。
羡容本就犹豫要不要去,这会儿见了这鬼天气,更不想去了,于是一早便和大伯母说了,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这样的时候,王家只用去两个人就行了,也不一定要羡容去,再说她“怀孕”,干什么都说得过去。侯夫人曾氏便带了两个儿媳一起进宫去了。
她们走了,羡容就彻底不用犹豫了,待在家中看话本子,是个风尘女替夫君复仇、手刃当朝权贵的故事。羡容小时候不爱念书,认得的字全是在这些话本子上学的。
看着看着,听圆圆在那边喊方方:“你快看这两只鸟,这亲热劲儿。”
于是圆圆与方方两人都在那里笑。
羡容抬头,便见到两只鹦鹉正并肩站着,嘴对嘴,互相啄碰,好似……在亲嘴一样。
呵,这小容,平时不声不想的,现在竟然和闹腾的小缺这么好了,也是……它生命里也没别的小鸟,不和它玩和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