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羡容还担心秦阙酒醒后变卦,但第二天一整天平平静静,什么事也没有,第三天有朝会,大伯和她爹都去上朝了,也没带回什么消息,羡容便觉得秦阙还不错,说话算话,哪怕是醉话也认,于是就安安心心在家玩乐了。
一连在家玩了几日,遇到七夕,羡容与长公主以及其他几位相好的夫人贵女一同在酒楼包了视野开阔的雅间,上楼看花灯游街。
有人问长公主:“听闻宫中有七夕宴,长公主怎么没去?”
长公主回道:“太后娘娘搭的台,唱曲的都是姑娘家,我年纪大了,就不去凑热闹了。”
太后便是小翟后,长公主虽是大翟后的女儿,两人是名义上的母女,又是实际的姨侄,但因性情不和,关系也一般。长公主说的唱曲的姑娘家,便是小翟后娘家未出嫁的侄女。
说到这里,长公主看向羡容:“下个月是太后的寿诞,太上皇和皇上会一同出席,听说……太后的侄女儿翟双双,会在宴席上跳《霓裳曲》。”
“哦,然后呢?”羡容看着楼下的花灯道。她觉得就这么个事,应该不值得专门拎出来说,总有个后话吧。
长公主却笑:“都是我的姐妹,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
羡容看看周围其他人,有的人也和她一样不懂,有的人明显懂了,却是懂了也装不懂。
直到下场,辛夫人悄悄和她道:“傻孩子,长公主是翟家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在提醒你,你再想想?”
羡容急道:“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辛夫人叹息道:“我也是猜,太后八成是想让那翟双双做皇后,这样的时机,这样的场合,那舞就是跳给皇上看的,你再想想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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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地位,你和翟双双,必然有一个人只能为妃。”
羡容想说:“我才不要为妃,我什么也不要。”
可这话没说出来,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秦阙他,有可能立那个翟双双为后。
如果是那样,她一定不会做什么皇妃,哪怕终身不嫁都不会。
对,她就这样决定了,皇后她都不做,皇妃就更不用说了,在外面逍遥自在不好吗?
决定是这样决定了,可她还是不高兴,十分不高兴,一想到有人要做皇后她就不高兴。
最初她以为是她讨厌翟芷柔,所以连带讨厌那个姓翟的翟双双,但后来她发现不是,任何人做皇后她都不喜欢。
回到家中时,她找到了自己不痛快的原因,她是对秦阙生气。
“姓秦的真是个混蛋,三心二意,这才几天,就又挑了个皇后,他是没女人在身边就受不了么?”羡容一进房就骂。
平平听了半天,意识到她是骂皇上,连忙劝阻:“郡主说什么呢,小心被人听去了往上面告发。”
“哼!”羡容怒道:“告去好了,告了我当着他面骂,果然他们家人都不是东西!”
“可这事只是道听途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平平道。
“怎么没一撇,我看那一捺都有了,没有点眉目人家能乱说?肯定已经定了!”羡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榻边踢脚:“说的没一句实话,无情无义!我还怀着孕呢,他竟然就一声不吭又娶一个!”
平平忍了半天,最后道:“郡主,你那个怀孕……不是假的吗?再说先前都说要立郡主为后,是郡主不同意,还天天顶撞皇上来着。”
“我这里是假的但对他来说是真的啊!我不同意他就能……”大概是自己也觉出几分没道理,羡容结巴了一下:“就能这么快人都挑好了吗?这也太快了,再怎么样也要和我说一声吧!我看他就是等着这天呢!”
“挑好了,挑好了!”小缺在一旁叫。
羡容拿起榻边盘子里一颗花生米扔了过去:“挑你个头,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得亏我没怀孕,我要真怀了,明日我就去打了,气死你这个混蛋!”
小缺躲过了那一颗花生米,又跳着叫道:“气死你,气死你——”
羡容忍无可忍,起身要去打它,被方方拦住:“郡主你和个鹦鹉置什么气!”
“把它给我弄走,放外面去!看见它就烦!”羡容怒道。
“我去我去!”外面本就有鹦鹉架,方方赶忙将两只鹦鹉带了出去。
平平见方方去了,自己便没动,看看羡容,她倒是在一旁听出来了,郡主并不是气那翟双双,而是□□上可能要放弃她,另选皇后这件事。
她到羡容身旁来坐下,轻声道:“这都是外面瞎猜,具体怎么样还两说呢,郡主要是不高兴,进宫去找皇上问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