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也是余舒心自己招来的祸事,余舒心不去挽回,谁去挽回?
更何况穆侯府跟余家关系不好,最担心和煎熬的,可不就应该是余舒心自己?
余舒心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她很聪明。
一看侯夫人的表情和反应,余舒心就知道,今日的事情还不算完。忍不住的,她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再想着方才余家人离去前的神色,余舒心越发的烦躁。
说来她并不是很担心余家人以后会不理睬她。再怎么说她也是余家的姑娘,打小就是受宠的,如今嫁的又是穆侯府,哪怕只是看在穆侯府的情面上,余家也不会不认她这个姑娘。
那么想当然的,她在余家的地位只会更高,决计不会被忽视和冷落。
这也是为何方才她胆敢只选穆侯府,而不是余家的缘由所在。
否则,一旦她真的跟侯夫人面对面的刚上,直接被当场送回余家,等着她的只会是更加糟糕的处境。她根本不用想都能猜到,三五日后,冷静下来的余家人势必会要求她主动回来穆侯府道歉。届时,她肯定会更加的难堪。
所以撇开余家不选择,余舒心只能留在穆侯府。
只不过侯夫人着实不是好惹的,今日的事情对余舒心而言也确实是重创,她心下委实过不去那道坎儿。
忍了又忍,余舒心到底还是掉下了眼泪,委屈不已的哭诉道:“娘,我是亲眼瞧见夫君跟那个女人独处一室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会儿余舒心也不急着骂人了,语气那叫一个可怜巴巴,为的就是服软求得侯夫人的三分怜悯。
她在赌,赌她和白月沁之间,侯夫人会站在她这边,而不是白月沁。
“没人说你看见的不是事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受了委屈,为何不马上回穆侯府来找家里的长辈为你做主,非要兴师动众的回娘家叫人?你是生怕你娘家的人不找上门来为你出头,还是巴不得他们即刻上穆侯府来兴师问罪?”侯夫人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明确。
余舒心若是一开始就自己回来找她出头,侯夫人自然会如余舒心的意。不管那白月沁多么的好,都已经是被穆侯府休弃的女人了,侯夫人当然不会向着白月沁。
反之,余舒心才是穆志逸如今的夫人,侯夫人说什么都会护着的。
可余舒心非要大费周章的搬来娘家人为其出头,侯夫人就又是另外的想法了。
“娘,我错了。我只是一时气不过,下意识就回去找我爹娘了。我不是故意的,以后都不敢了……”余舒心自知理亏,不敢继续跟侯夫人硬着来,连忙低头认错。
“晚了。今日这么一闹腾,外面的人会如何笑话咱们穆侯府?你初初嫁来穆侯府没多久,外面的人又会如何传你和志逸的闲话?你是真不怕丢人现眼啊你……”侯夫人依旧气不过,根本不是余舒心随随便便道个歉就能解决的。
“行了!现下再说这些能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想着,如何平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老侯夫人听到现下已经是耐心耗尽了。
不管是侯夫人还是余舒心,老侯夫人都不想多看一眼,只想着尽快把这桩烦心事给解决掉。
被老侯夫人这么一训斥,侯夫人抿抿嘴,到底还是轻叹一声:“娘,我也想尽快平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可你也看到了,今日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怕是根本就压不住。”
余舒心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老侯夫人的要求。
“实在不行,就先送他们小两口一起出去躲一躲!”老侯夫人打从方才就开始在琢磨了,想着要如何挽回穆侯府的名声和声誉。
思来想去,也就唯有把穆志逸和余舒心都暂且送走这一法子了。
“送去哪里?”侯夫人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是哪里?只要离了皇城,没人认得他们的地方,哪儿哪儿不行?”老侯夫人极其看不惯侯夫人的愚蠢,直接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样可行吗?”侯夫人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余舒心的心下也存有迟疑。她不是很想离开皇城,总觉得这样被送走就好像是她在心虚似的。明明做错事的那个人不是她,凭什么啊?
但老侯夫人说的也没错。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传的厉害,除非他们远远的躲开,否则势必会越演越烈,早晚会影响到穆志逸、乃至整个穆侯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