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余舒心就有底气了。再不复方才的担心受怕和惊慌失措,余舒心坦然一笑:“我既然已经嫁来穆侯府,自然是凡事都以夫家为先。大房的利益,亦是我的利益。为了大房好,我肯定当仁不让,一马当先。”
余舒心此番表忠心,听在穆侯爷的耳朵里,肯定是十分受用的。
即便是始终看不惯她的侯夫人,此刻也说不出别的来。
至于穆志逸,看了看穆侯爷,又看了看余舒心,到底没再多言。
然而旁边的老侯爷和老侯夫人,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才刚嫁来穆侯府第一日,就想着挑拨离间了?志逸媳妇倒是个厉害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余舒心,老侯夫人根本是把余舒心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侯夫人脸色微变,迅速就往后站了站。
一看就知道,老侯夫人这又是要发威了。她可不冲在前面集火,等着挨骂。今天的事情跟她无关,都是余舒心一个人惹起来的,老侯夫人要骂就骂余舒心,可别把她算上。
余舒心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但她还以为,有了穆侯爷出头,老侯夫人不会再找她的岔才对。至少不该当着大房这么多人的面,在今天的事情上继续挑她的刺、找她的岔。
毕竟她都再三言明,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大房。这一点,就在刚刚,已经得到了穆侯爷的认可和肯定,不是吗?
即便老侯夫人是长辈,可如今穆侯爷才是穆侯府的当家人,老侯夫人难道不该有所顾忌,更加偏向和维护穆侯爷的颜面?
不管心下是如何的不甘,余舒心面上不敢多说,只能老老实实的挨老侯夫人的骂,却不敢出声反驳。
“我是不管你们一个二个的心里都打着什么算盘,以后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决计不轻饶。”老侯夫人也懒得跟余舒心掰扯了,冷着脸起身走人。
老侯爷则是不轻不重的冲着穆侯爷说了一句:“都是自家兄弟,相煎何太急?”
老侯爷此话,听着似乎不是在指责,却更像是在打穆侯爷的脸。
只一瞬间的功夫,穆侯爷的脸色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他跟余舒心不同。余舒心是新媳妇,又是小辈,哪怕当众被老侯夫人指着鼻子骂没规矩,也算不得什么。
可他身为一家之主,却被老侯爷点名,就很有些难堪了。
尤其还是当着穆志逸和余舒心两个小辈的面,穆侯爷的心情委实欠佳,难免就对穆子骞这个弟弟又生出了几分嫉妒和嫌隙。
看吧,就算分了家、搬了出去,老侯爷和老侯夫人还是更加偏坦穆子骞,而非他这个长子。明明他才是穆侯府的当家人,却还敌不过穆子骞在二老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稍微一点小事就连带他也跟着挨骂……
余舒心是有些诧异的。
她还以为,就算穆侯爷在穆侯府不是一言堂,最起码也合该大权在握,没人胆敢质疑他的权威。
但是似乎,她太过想当然,也想错了。
哪怕老侯爷已经退下来了,可老侯爷在穆侯府还是很有权威,而且会完全不避讳的说教穆侯爷的不是,这就……
到了这一刻,余舒心终于可以确定,穆侯府的大房也不过如此。至少没有别的府上那般的风光无限,也没有她预期的那般威风凛凛。
乃至余舒心不得不重新估价,下次她再见到尉迟琦的时候,可否继续摆谱端架子。
总觉得尉迟琦在穆侯府更加的嚣张,比侯夫人这个当家女主人还要更加的威风,更何况是她这个嫡孙媳妇?
“爹、娘,我先回去温书了。”穆志逸最近在准备科考,眼下正是紧急时刻,确实挺忙的。
说来穆志逸原本没打算科考。他自己在皇城颇有才名,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备受追捧和夸赞,根本不需要用科考功名来证明自己。
有穆侯府嫡长孙的身份,科考功名不过是锦上添花,实在无足轻重。
不过这都是之前的想法了。如今的穆志逸,很想要用科考功名来证明些什么,就很是用心和卖力。
穆侯爷正当壮年,至少还能当家二三十载,短期内都不可能退位让给穆志逸,当然不会拦着穆志逸上进。
反之,穆侯爷很支持穆志逸去科考。最好还能在朝堂上占上一席之地。
如此一来,他以后在朝堂上还能有个帮手,不必事事都仰仗穆子骞的帮衬。
至于说穆志逸会科考落榜,穆侯爷根本没有怀疑过。毕竟穆志逸从小到大都极其的优秀,文采出众,这是穆侯爷也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