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执着?
有意思。
自己不在的这些年,朝堂上还真是诡谲云涌。
丝竹管弦不断,自己的几个哥哥也轮番过来打招呼,连带着几个王妃和自家的女眷,也都过来了。
十五尴尬,勉强应对了几句,忽然又听见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好生热闹啊。”
月太师笑呵呵的坐过来,众人纷纷行礼,这才散去,十五连忙叫人拿过一旁的软凳。
“六殿下客气了,老夫也是一个人坐着无聊,多年不见殿下,想着来说说话。”
“太师客气,多年未见,太师风采依旧,聿儿也是刚回宫,正愁找不到人叙旧。”
“哈哈哈,六殿下还和小时候一样。”月太师笑了一会,喝了一口酒,眼光精明,“叙旧好,叙旧好。老夫还记得小时候,殿下和珊珊一起玩耍,她还带着你坐了月家的轿子溜出宫去,让你父皇母妃一顿好找!”
“太师怎么还记得这种事?那是我年纪小,求着阑珊带我出去的。”
“呵呵呵,那看样子老夫的记性还不错。”他捻了捻胡须突然道,“刚刚看你二哥送给太子的玉佩,老夫蓦地又想起一件事。”
“太师请讲。”
“六殿下小时候可是个顶聪慧的,过目不忘,学什么东西都快。有一次诗会,殿下十步成诗,圣上高兴,还赏了你一块玉佩来着,后来怎么回事,那玉佩又到了太子手中。”
十五一顿,那块玉佩他知道,是和玉玺同一材质同一块金石所雕刻出来的,是皇室至宝,前几代多数都在未来储君手中,或是皇上极喜爱的亲王手中。
他是曾经拿到过,但是母妃去世不久前,有一日父皇气冲冲的从她寝殿中出来,太监当天晚上就要走了他的玉佩,说是要细细雕琢一番再给他,没过多久又随便扔给了他一块玉佩。
再见,那传世玉佩就挂在了太子的身上。
十五眸色微深,母妃的死,自己的毒,果然都是环环相扣。
月太师看见十五冷着脸,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到底还是少年,有些情绪泄露出来,随即又道:“老夫没有别的意思,想起你小时候还跟珊珊炫耀过,结果没几天她就哭着回家找我,说那玉佩让太子偷走了,让我要回来,我还因此训了她一顿。”
十五听月太师的话,想起多年前在母妃宫中的日子。之后在溪口镇的生活,都快让他忘了,自己也差点就变成储君人选。
月太师打听这些,是不是月阑珊回去说了什么?可是刚刚看父皇的态度,对自己反应平平,并不值得月太师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站在自己这边。
“太师……”十五还想多攀谈几句,打听点口风,月太师已经慢慢起身。
“老喽,到底不如你们年轻人,这会子就乏了,老夫先告退了。”
“太师慢走。”
“六殿下客气。”他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珊珊回来了,殿下有空去坐坐,小时候她顽劣,你还替她挨过太傅的板子呢!”
“是,朱太傅小时候严苛,聿儿也没少被训斥过。”
月太师黏着胡须:“是啊,小时候好,背错了书打打手心就过了。”
“长大了,做错了选择,就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他一边说一边往皇帝身边去告假,准备离去。
年初一站在十五身后,感觉他话里有话。
“十五……”
十五摆摆手,刚刚不少人过来敬酒,他虽然没多喝,此刻竟也觉得晕乎乎的,加上心里烦躁,起身离席:“我出去走走,你跟着我哥,别乱跑。”
年初一看他烦闷,走路还有些晕乎乎的,似乎是喝多了酒,哪里能放心他一个人出去,思来想去还是偷偷跟了出去。
十五刚拐过一个弯,就被一个送酒水的婢女撞了个满怀,那宫女突然从拐角处窜出来,低着头也不看路,似乎是很急。
十五偏过身子想躲开,那宫女却突然脚下不稳,整个人往地上摔去,十五无奈,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想帮她稳住身形,谁知道人就往自己怀里扑了过来。
十五退了好几步,两个人才勉强站稳,酒已经洒了,酒水溅的二人身上到处都是,特别是宫女心口的衣衫,都湿透了。
十五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还没等说什么,那宫女倒是抢先跪下:“殿下赎罪!奴婢走得急了,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饶了奴婢吧。”
她声音发抖,十五也知道冲撞了皇子,她少不了要回去挨罚,本来想训斥几句,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