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恶心,男人的身体,也……也下得去手……”梅妃咬牙切齿。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曾经跟鬼一样纠缠着自己,连入宫后都不能幸免,她以为这男人只是喜欢她的皮囊,喜欢她的嗓音,却没想过,他真的这么疯狂!
“说起来,本王还没恭喜梅妃娘娘,不对,是陛下,恭喜陛下再登大宝,得天下啊……”
梅妃咬着牙,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虽然是另一副身体,可平王却总能让她败在手下,溃不成军。
“陛下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连本王都瞒了过去……呼……你想要钱,想要权,想要天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瞒过所有人吗!”
平王语气凶狠,声音里带着愤怒,连带着动作都凶残了许多,突然他从身后紧紧的掐住梅妃的脖颈,把他的头转向自己,手上发力,凑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
“还是说,你本来就想,甩、掉、我!”
窗外大雪压折了树干,传来雪落的“扑簌”声和树枝折断的声音。
梅妃红着眼哑声:“现在……活着,本来也和……死了……差不多,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平王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整个人拆吞入腹,突然他松开了手:“我要真是个疯子,怎么会下不去手杀你,还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不然我早在你入宫那日,就应该一刀一刀的把你切碎!”他说完就卸力一般瘫倒在榻上。
梅妃捂着喉咙喘了好一会儿的气,金属制的烛台就在手里,现在,应该能杀死这个男人吧……
平王盯着幔帐顶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转头看向梅妃:“我知道你想跑,想摆脱我,也想杀了我。没门儿,至少现在不行,左家还有其他血脉,那些等着看你出错的大臣比比皆是。就算你处置了近身的宫人,还有后宫……”
“所以……”他冷笑一声,“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梅妃叹了口气,恨道:“陈行歌,你真是我的冤孽。”那就,让我们一起发疯吧。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妥协,平王又把人圈在怀里:“只要不离开本王,本王总不会亏待了你去。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动手了,该除掉的渣滓一点也不能留。”
“到时候,我再找秘药帮你换个新身体,你想当皇上也行,想做皇后也可以……”
梅妃背对着他,眼底是看不清的漩涡。
翌日傍晚,庄子的后门处,邢嬷嬷看着今日送菜的人把菜都送到厨房后领了赏钱离开,走在最后的渔夫也拎着鱼篓和自己擦肩而过。
“等一下。”
“贵人还有什么事?”
“上次送的鱼不错,这是主家给的赏钱,三日后再挑好的送进来。”
“是,多谢贵人。”那带着斗笠的渔夫,伸出一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敢去接钱。
邢嬷嬷给出银子,瞬间捏住递到自己手中的药包,点点头:“去吧。”
待人离开之后,藏在暗处的十五等人跑了过来,立刻查看了邢嬷嬷手里的东西,确实是毒药。
“抓人!”十五一声吩咐,门口暗处的谢二瞬间就蹿了出去,不到片刻就把人拎了回来。
那人被揭了斗笠,果然是个太监模样的人,被抓后还在狡辩:“你们想干什么!咱家可是宫里的人,敢动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十五吩咐人钳制住他,把药包递到他眼前:“看清楚这个,是谁派你来下毒的!”
男人梗着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眼神瞟向另一处,不再言语。
“谋害皇家子嗣可是要诛九族的,你可要想清楚!你说你是宫里的人,那你的主子是谁?”
男人不理十五,风隐凑上前:“殿下,把他交给属下吧。”
年初一道:“风大人的手段可是不比宫里差,你现在要是可以交代清楚,至少不用受苦……”
男人不屑的瞥了年初一一眼:“不知道。”随即看向十五,“小殿下的身子不大好了吧,这东西可是没解药的……就算不再摄入,等不了两三年也会……”
“啪——”风隐一个巴掌打了上去,那男人的头被打的歪斜在一边,口鼻出血,被他的人带了下去。
“十五……”年初一拉过十五的手,“他就是危言耸听,风大人昨日还说了,你中毒尚浅,只要找到名医还是能够……”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十五拍了拍年初一的手,年初一看他脸上似乎没有沉重之意,只是表情略微严肃,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