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了毒,解药呢!”
十五拉了一下她的手,年初一太激动了,他走上前:“邢嬷嬷,为什么要下毒?可是我母妃有什么苛待过你的地方?就算有人胁迫,你为什么不和兄长讲!他难道帮不了你吗?”
邢嬷嬷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又看了看十五,哀嚎一声跪伏在十五脚下。
“小殿下,老奴,老奴真的不想,可是,可是老奴只有一个儿子啊!那人说他欠了赌债,我若是不答应他,就把我儿子身上的肉剔下来给狗吃。”
“他已经断了一只手了,老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年初一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便要害了别人的孩子吗?!”
“老奴不是故意的,那人说,这只是二位殿下身体虚弱的药,不会害人性命的……等老奴发现之时,已经……已经晚了……”
左郡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说话,这些话在他抓到邢嬷嬷下毒当日,就已经听她讲过一遍了。
“你……”年初一怒极,“左郡王病成那个样子,你是瞎子吗!”
十五攥住她的手,让年初一不要激动:“邢嬷嬷,我一直把您当成家人一样看待,我只问您一句话,我母妃的死,是否也和你有关。”
邢嬷嬷奋力摇头:“殿下,老奴对天起誓,靖妃娘娘的死,老奴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和郡王的毒,也是,也是在那之后,那人才交给我的。”
十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在确定人没有说谎之后叹了口气:“有解药吗?还有,让你下毒的人是谁?”
邢嬷嬷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老奴不知道解药,只知道一位姓刘的公公,每次都是他一个人来给我药……”
十五转头看向左郡王,左郡王摇着轮椅凑近:“她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问过了,明天就是她取药的日子,应该可以抓到那人。”
邢嬷嬷抹着眼泪点点头:“二位殿下放心,老奴全听两位殿下的。”
就在这时,有侍卫进来:“郡王,门外有个女子,拖着个受伤的人,想要借宿。”
“拿些银子给她吧,这段时间,庄子附近不要让生人靠近。”
“是……不过郡王,小人看那受伤的人,可能命不久矣,那女子似乎也是没办法了……”
左郡王刚要训斥,年初一站了出来:“我出去看看吧,秦九爷也一起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伤处理好了,立刻赶走就是了。”
左郡王这才点点头,吩咐道:“在偏处找间房舍,着人看着点。”
秦九蛮不乐意的跟着年初一走出来:“年大小姐大发善心,怎么还拖上本公子了。”
“你不是多少懂点医术吗?”年初一看向他腰间那支神奇的的玉笛,“还是说你要留在那里看苦情戏?”
……
宫中,傍晚的时候就开始下起大雪,皇帝在屏风后看奏折,而屏风前,站着一脸阴翳的平王。
“平王还有何事?若没有其他事,便跪安吧。”
新来的锦公公立刻走到平王跟前:“平王,今夜雪大,奴才这就换得力的轿夫。”
自从前几日皇上近身的公公,被查出参与了贪污案,一连被处置了好几个,自己这才得到重用,此刻不敢怠慢,小心的伺候着两位天家贵人。
“本王确实还有要事。”平王直接忽略了锦公公,一步步靠近屏风,“皇上,臣听说皇上这几日察查贪污案,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在塞外作战的时候,听说过一种奇药,此药香味甚异,听说具有互换灵魂的效果,不知真假……”
屏风后安静了许多,半晌左无渊的声音才响起:“此等讹传,怎可从堂堂王爷口中说出,夜深了,平王请回吧。”
“王爷,您请……”锦公公凑近,只弯腰做了个手势,忽然被平王一脚踹翻。
他连喊都不敢喊,连忙爬起来等候吩咐。
“大胆!”左无渊出声,“平王是想谋逆不成!”
“哼!谋逆也不是不敢,只是看皇上,想如何……”
“你什么意思?”
“臣,想和陛下叙叙旧,关于梅妃娘娘……”平王声音阴测测的,话虽说的恭敬,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攻击性和威胁。
“咔嚓”一声,似乎是笔杆被折断的声音传出来。
“都下去,无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室内的宫女和太监,这才匆匆忙忙都退了出去。
还没等左无渊开口,平王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一双眼犹如看到猎物的鹰隼一般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