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从诧异到猜测,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跪倒在地,求神明保佑。
“都住口!尔等都是致士之臣,行走朝堂,抚慰民生,乃百姓之表率,而今面目成何体统!”左无渊突然大吼,人群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朕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哪儿来的妖异之兆!”说着就派人去检查。
平王也适时站出来:“天降红烟,乃是大吉,是上天对圣上治世的肯定,来日江山必定稳固,河清海晏,乃是黎民之幸。”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王喊道,随即跪拜。
素日里刻意讨好平王的几位大臣也跟着拜下。
剩下的士兵和臣子见此也急忙跪倒,山呼万岁。
“那烟是‘谋逆’的逆字,难道诸位皆是有眼无珠吗?”人群中又响起一个声音,这次被左无渊的人抓到了,竟然是在一侧看守的禁卫军统领萧疏。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众朝臣中央。
“哼,”左无渊冷哼,“萧统领前几日就行踪诡异,原来是和奸人一同谋逆!来人,把他抓起来!”
禁卫军一时犹豫,但平王身边的人立刻就把萧疏围了起来。
“扰乱民心,就地格杀。”平王一脸无情的吩咐。
眼看着刀剑就要落在萧疏身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有人大喊:“住手!你假扮皇上,谋害皇子,窃取江山,罔顾黎民生死,罪大恶极,你才该死!”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六皇子左宸聿一身黑袍,被几个人簇拥而来。
“六……六皇子……”
“他不是死了吗……”
“是呀,他不是也想要对皇上不利,前几日已经死了吗?”
“你们没听到刚刚他说假……假……”朝臣们只敢私下议论,终究不敢说出口。
“哼!果然,朕的好儿子勾结禁卫军统领,混入祭典,又敢污蔑于朕,好大的胆子!来人,还不把这帮作乱犯上的反贼,全都杀了!”
“谁敢!”萧疏喝住禁卫军,“正如六皇子所说,诸位大人面前的圣上,是被人假扮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个逆贼,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们有什么证据?”
“朕有。”众人惊愕,就听见又一个左无渊的声音在十五身后响起。
十五身后有一顶小巧的软轿,看样子只能勉强坐下一个人。左无渊的声音就从其中传出。
“你用毒计谋害朕,意图残害左家血脉,众臣有目共睹!你既然不承认你是个假的,那自朕即位以来,有哪些朝中秘事是你经手的?。”
梅妃站在高台之上,看左无渊的样子,她就知道,他是怕被人看见,堂堂帝王,和一个女人换了身子,成何体统。
所以如今她也不怕,从她和他换了身体的那一日起,她早就不怕死了。
“哈哈哈哈可笑,聿儿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躲躲藏藏的鬼东西,学了朕的声音,就想谋权篡位!你不如问问有谁敢相信你的话!”
平王站到梅妃身边,大手一挥:“来人,六皇子协同歹人谋逆,还不诛杀。众位同僚,难道也要与逆贼一路吗?”
他说着,四周突然涌出数百人,把整个祭典围的水泄不通。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什么所谓的真假皇帝,他们只能选择一边。
可是……几乎每个人都是懵的,他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敢有人冒充皇上,这还是第一次!
众人都战战兢兢,轿子里的人突然开口:“薛尚书,五年前蜀地旱灾,你赈灾有功,朕只赏了东西,却并未嘉奖,你可知何故?”
被点到名的薛尚书浑身一颤,就听见那个左无渊又开口道:“你私吞了三千两白银是不是?朕那时没有处置你,你可知为什么。”
“臣……臣没有,臣追随陛下多年,不敢贪污……”薛尚书颤抖着跪下,那笔钱,应该没有任何人能知道才对。
“的确,你夫人病重,你遍寻天下才找到办法,只是还缺银子,你便私吞了三千两,想着日后慢慢补全,按你的俸禄,去年才刚刚补上吧。朕也是念及于此,才未追究。”
“臣……”薛尚书说不出话了。
“郭副将,你原本只是一介兵卒,业成二十年,朕御驾亲征,见你对将领舍身相救,又有些头脑,破例升为副将。那日帐中只有你我二人,你可还记得你对朕说的话:九郎誓死效忠陛下……”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副将赶忙跪下说道。九郎,他不姓郭,他姓刘,是刘家九郎,罪臣之后,可是皇帝那时没有计较,只是暗自提醒他要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