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门鳄并不服输,他疯狂甩动身体,张开嘴巴试图咬住其中任何一只水獭,却寡不敌众,次次扑空。
就在楼桁以为这场斗争也会轻松结束时,凯门鳄猛地用尾巴拍向水面,有水獭被击中。
小水獭精愣了一下,发起更猛烈的攻击,短爪挥舞过去时吐槽道:“臭鳄鱼,吃我一拳!”
凯门鳄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扭转身子向小水獭精甩了一尾巴,可很快,小水獭精一个扎猛子,消失在水面。
“那领头的小东西够狡猾的。”岸边的摄影师道。
不出半小时,凯门鳄彻底没有了还击之力,小水獭精给了它最后一击,凯门鳄是哭着游走的。
“太累了,起码要吃三个大扇贝补充一下,也不知道岸边那几个笨蛋有没有拍到我英姿飒爽的一面。”小水獭精趾高气昂地看向岸边。
“小家伙们要回家了,我们也该收工了。”摄影师们都是人类,听不懂半人的语言,起身开始收设备。
黄昏时阳光透过树叶间隙,雾气浓重,阳光被分割成一条条,人类的脚步声渐远,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小水獭精扎猛子跃入水中,不消片刻,又熟练地在楼桁这面上岸后,抖了抖毛发上的水珠,最后隔着一株灌木丛,背对着楼桁的方向坐下。
“哇,今天是扇贝,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新鲜的了。”小水獭精伸出小爪子抓住其中一个扇贝抱在怀里用柔软的肚皮蹭了蹭。
楼桁坐在盘亘的树根上,穿着黑色皮靴,手臂柱在膝盖上,一人一獭相距不过一步远,水獭精不可能察觉不到身后楼桁的气息。
“当当当!”
小水獭精的小爪子双手捧着扇贝在石头上疯狂地敲,胖乎乎的肚皮坐起来有一层游泳圈,也跟着敲击的动作颤动。
阖着眼的楼桁再度蹙起眉头。
“今天的贝壳好硬哇。”小水獭精的叽喳声越来越近,手边有什么毛茸茸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楼桁倏地睁开眼,低头时,那只胖乎乎的小水獭两只短爪捧着大贝壳往他的手里送,湿漉漉的贝壳带着腥味落进他掌心。
抬眸,那只小水獭一脸期待看着他。
不过估计是没敲开才给楼桁的,有两个缺了口的扇贝被那小水獭抓在手里……
楼桁冷漠看着他,金瞳中闪烁着生人勿近的寒光。
后者被楼桁看得心慌慌,后退一步,尾巴在地面上划过痕迹,低声解释:“这个很有营养的,你吃嘛……”
“把你的脏东西拿走。”
楼桁的声音带着浑厚,滚了磁一般,居高临下看了小水獭精一眼,后者像是被猛兽的尖牙刺进皮肉一般,吓得僵在原地。
“嘤……”
小水獭畏缩着浅浅哼了一声,蔫头耷脑地看了楼桁一眼,垂头丧气地拿回贝壳,用尾巴在楼桁的手心里蹭了蹭,把上面贝壳留下的味道擦去了。
那种温热的触感让楼桁头皮发麻,他正要反手掐住小水獭的脖子。
“呜呜我拿走了!”对方被吓了一跳,灵活躲开楼桁的手,惊魂未定抱着贝壳回到树叶后面。
“当当当!”
“嘶唔!”
敲击贝壳的声音又叮叮当当响起来,身后传来小水獭的痛呼声。
他转眸看去时,小水獭像是怕他似的,声音低了几分,抱着受伤的手躲远了,开始尝试用牙齿不出声地咬开扇贝。
小水獭上翘的嘴巴两旁胡须颤动,两只眼瞳是连绵不绝的墨黑,澄澈天真,像是泛着灵光似的,此刻却满是苦恼看着短爪里的贝壳。
楼桁咬了咬后槽牙,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来这条水域休息,简直不得清净。
起身靠近那小水獭身后,还不等那小水獭反应过来,他手心里‘嗖’得变出一把折叠小刀,寒光闪过,小水獭咬在嘴里的扇贝随之碎了一块。
“这就咬开了?”小水獭看着贝壳整齐的切口惊讶道。
“沙沙——”
对岸的树林中传来枝叶摩擦的声响,楼桁警惕地转头看了过去,可除了摇摆的枝叶和那群分食小鱼的水獭,并没有发现其他动物。
热带雨林天黑后危险重重,该回警卫组了。
“你要走了?今天你也没告诉我你是食草动物还是食肉动物,你不会是什么大型猛兽吧,你应该能听懂我说话吧……”
见楼桁要走,小水獭放下贝壳,擦擦嘴跟上楼桁,话又快又密,表情变化也丰富极了。
楼桁被吵得太阳穴疼,步子一顿,小水獭刚想往前凑上去,眼前寒光一闪,刀片就插在尾巴旁边的泥土里。
黑豹俯首愈加贴近,方澈感觉对方像是盯上了自己的耳朵,他没忍住身体的条件反射,那对金棕色的耳朵轻轻抖了两下,水花溅在黑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