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危险,方澈直接躲到了卧室的另一头,和楼桁保持了一个最远最安全的距离。
楼桁看了眼手里的睡衣,举起来轻嗅,上面都是方澈身上的味道。
“我很快出来,等我。”楼桁走进浴室,方澈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先是打开了门,一楼的客厅没有灯光,只有电视机待机的红灯在亮着。
顾亭和方思正应该就在一楼的卧室睡下了。
如果楼桁要来真的,他怕爸妈会听到。
尤其是楼桁每次都挺凶的,就连刚被楼桁抓在屁股上的那一下此刻似乎都在隐隐作痛,又酥又麻。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时,方澈紧张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方澈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只有半颗脑袋露在外面,背对着浴室闭上眼装睡。
“澈澈。”
伴随着那声滚了磁似的嗓音,方澈感觉到床的下陷,而后被子被掀开一角,楼桁那炽热的身体直接靠上来。
对方压根也不问方澈睡没睡,扳过他的肩膀,用那对黑豹耳朵就是一顿乱蹭。
方澈胸腔里的心跳得很快,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还躲。”楼桁压低声音,桎梏住方澈的腰肢拉向自己的胯间。
“啊呜……”方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我爸妈被会被吵醒的,能不能等明天去基地再……”
“你也知道你叫得声大?”楼桁轻笑一声,勾起嘴角,脸上的线条也都柔和了下来。
方澈彻底红透了脸:“怎么赖我!怪哥每次都好凶。”
“嗯,也是我的错。”楼桁正经起来,托着方澈的后颈在锁骨处落下吻的时候,方澈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我和叔叔阿姨说过了,装修结束前我都会在这里。”
“什么装修。”方澈被亲得晕头转向,还有间隙思考这个问题。
刚才在楼下楼桁和方澈爸妈谈了许多,关于装修这件事。
他甚至拿出了一份建筑图纸,就是为了能够让方澈一家都能安全。
即使无法控制所有的反叛者,却能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有关于方澈的一切。
“防盗设施。”做了一大堆工作的楼桁,最后轻描淡写四个字带过去了。
被亲得上了头,方澈主动抱住楼桁用耳朵在对方的颈窝乱蹭,软绵撒娇叫着“哥”。
一声比一声酥,叫得楼桁的豹豹鲨都站起来了。
“谁家小水獭这么叫哥,骚不骚。”楼桁额角青筋凸显,终于俯首……
皎白的月落在被子上,楼桁看清方澈瘦削的身体。
清晰可见的肋骨,即使吃饱了也依然平坦的小腹,还有一只手就能扣住的两个手腕。
楼桁能够想到方澈这段时间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变故有多无助。
“哥,就当作我减肥啦,反正哥几天就给我喂回去了~”方澈读懂了楼桁眼里的情绪。
抬头,楼桁正对上方澈那对澄澈的眼望过去,就是一整个春天。
千言万语流转于眼眸的宇宙间,他们沉默许久。
什么都没有说,一个吻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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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冬雪落满枝头,压弯那娇枝。
以往都能听到方澈哽咽的声音,今天却安静的出奇,方澈的脑袋埋在枕头里,只有瘦削到皮包骨的肩膀在颤抖。
“澈澈。”楼桁停下,伸手摩挲到方澈的下巴将人的连从枕头里扳了出来。
却看到那人紧咬到发白的唇,他心中一紧,拇指抚上去,拧眉道:“不欺负你,别再咬了。”
方澈忍得满头汗水,闻言松开了咬着唇的贝齿,下一秒却大口咳嗽起来。
“我怕我爸妈听到,我爸今天刚回来,不想打扰他们……”
“疼吗?”楼桁摩挲着方澈下嘴唇被咬出的齿印。
方澈摇了摇头,其实今晚楼桁相对于之前来说温柔太多了,是他害怕怕发出声音被家里人听到。
“这里呢?”楼桁的视线落在方澈的侧脸,那里被盯着炙热。
起初还有些莫名,逐渐方澈才明白,楼桁似乎是在问他那天在法庭被打得位置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他的反应也很正常,毕竟是我出卖了哥。”方澈有些歉疚道。
“这种时候,我不介意被你出卖,多少次都一样。”
这个瞬间,方澈好像又变得聪明了,他明白楼桁此刻不单单只是想要这样简单,
劫后余生的亲昵是原始野兽最直接的告白。
“哥,我有点口渴。”方澈沙哑着嗓子道。
楼桁毫不犹豫起身,将方澈塞进被子里,自己赤脚走下床,去卧室的小茶几上拿杯子才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了。
“躺着等我一会。”楼桁说着便要穿衣服去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