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季静秀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两家通过这么一交谈,明眼的都能看出来这婚事怕是谈不成了,秦欢和小茹态度都相当敷衍,于是就这般尴尬的不欢而散。
秦欢回到家中,率先是心虚地往池青的卧房那边走去,心中胡思乱想着池青无数种不友好的态度。
然而,似乎秦欢自己多想了一般,池青见他回来,还跟往常一般,现是抱了他一下,亲亲他的脸,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秦欢坐不住了,他觉得的池青好歹是要吃一点醋才对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淡定,反倒是显得自己大题小做一般。
“你难道不生气么?”秦欢轻轻抿唇,盯着对方的双眼,不想遗漏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
池青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你娘这样,是人之常情,不能怪她。”
似乎池青更能懂得长辈的心思,对于这种催婚的事,倒是见怪不怪了。
“我虽然没有与那女子发生过什么,只是过去礼貌攀谈一番,话语中也有婉拒之意,对方似乎也无意与我成亲,但你好歹也要担心一下……”
秦欢这一番话下来,倒是叫池青愣住了,这话里话外都是撒娇的意味,哪怕是傻子也能听得明白。
末了,池青再次揽住秦欢的腰,暧昧的情绪再次充斥整个卧房,秦欢瞬间羞红了脸,但也只是弱弱推了对方一把。
两人腻歪一番,听到外边有人喊,便收拾好仪表,从里屋出来。
来者是一个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看着约摸七八岁,还扎着两个羊角辫,只是看着脏兮兮的,一副可怜相。
“大师,我想求您救救我的哥哥。”那小女孩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脸,似乎想让自己看着干净一点,可惜用小脏手抹了后,那张小脸更花了。
秦欢蹲下来,视线与那小女孩持平:“告诉我们,你的哥哥在哪?发生了什么?”
以为小孩子大概是走不远的,于是两人并没有戴上马具上马,但愣是跟着那小女孩走了十里地才到了目的地。
是一座荒野中的草房子。
房子做得并不严实,严格意义上讲,只是用枯草堆起来的草房子,下雨天下雪天都会有水漏到屋子里,风也挡不住多少。
小草屋一侧有一条缝,几个人看着那小女孩钻进去,而后又回过头示意秦欢和池青两人也跟上,但缝隙太小,两个成年男子实在进不去,只能透过这条缝向里看看情况。
然而就这么一看,秦欢和池青皆有些吃惊。
小女孩旁边躺的是半具血淋淋的白骨。
白骨的另一半是还有肉体的部分。
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男孩,腿部的肉似乎被生生剥落一般,肉眼可见的白骨就这样赤裸裸地露在外边,往上一点是渐渐腐败的肉,屋内满是蛆虫和苍蝇,臭气熏天。
令两人更加震惊的是,那十几岁的男孩似乎还有着微弱的生命体征。
只是,确实仅仅剩下心跳和微弱的呼吸了。
秦欢顾不上太多,跟池青两人一同背起小男孩,叫了辆马车就往长安乐赶。
医馆部分还未完全放开营业,但药材几乎已经到齐,秦欢将小男孩轻轻放到病室,拿了刀和消毒用品就往病室走。
尽管秦欢手有些发颤,但池青在一旁,似乎让他安心不少,他看准位置,将彻底腐烂生蛆的肉体部分割除。
男孩此时昏迷不醒,似乎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但还是留下了生理性的汗水。
将腐肉部分处理妥当,秦欢又用高浓度白酒为男孩的伤口消毒。
待伤口处理完毕,又用棉布包扎严实,秦欢才擦擦满头的大汗,走出病室休息片刻。
通过方才处理伤口,秦欢能够清楚地看出,那些露出白骨的部分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利器割过。
这么小的孩童,究竟遭遇过什么,秦欢有些不寒而栗。
是什么人能这般丧心病狂,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于是他将目光锁定在那更小一些的小女孩身上,或许这孩子能知道什么。
担心自己的哥哥会出事,那小家伙一直守在门外,在秦欢结束手术的时候,就立刻从外边跑进来,看自家的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见哥哥似乎比之前更干净些,伤口也处理妥当,才安下心来。
那孩子看见秦欢来到自己身边,于是有些局促起来。
“小妹妹,不要怕,我只是问你一些事情,你要是知道的话如实告诉我就好。”秦欢向那女孩露出一点微笑。
小女孩点点头。
“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的哥哥伤成这个样子?”秦欢摸摸那小女孩的脑袋,轻声问道。
那女孩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犹豫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