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爹只是简单地躺在地上,但后来他的尸体开始绕着房子转圈,最后演变到他拿斧头劈砍我们的门,将门劈坏了,便一路追杀我们到此。”
孩子显然是吓坏了,想到这里流了一脑袋的冷汗。
秦欢疑惑道:“既然是追着你们,此时可是摆脱他们了?”
“不再追了,到了山鸣村附近,他就动身往回走,似乎这边有结界挡住了爹前进的路。”
这孩子观察很敏锐,池青确实为了确保安全,将山鸣村四周散布结界,这样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
毕竟随着长安乐的规模不断扩大,来到山鸣村的人越来越多,危险指数也在不断上升。
那精怪发觉这附近有高人布置的结界在,自然会打道回府,不再追杀母子二人。
但这整个过程中,母子两恐怕是错过了最佳控制精怪的时期,那便是那尸体能够自行回家,躺倒在家院子的正中央,这正中央的地底下,恐怕有什么能够破解道术的东西。
秦欢跟池青确定过眼神,于是便将这单子接下来。
他家如今状态恐怕也拿不出多少报酬,但秦欢秉持着“做人应该有良心”的原则,还是接受下来。
鉴于母子二人身无分文,也别无去处,只能在山鸣村暂时保命,于是秦欢将他们招待到一间空着的客房,让他们这几天现在这里养精蓄锐,休息几天,等恢复差不多时,两人再带他们前去家中。
后来聊到母子俩怎么知道秦欢的长安乐,只是在逃亡的过程中听说方圆百里最灵验的不是寺庙而是长安乐的时候,才抱着最后的希望立刻前来。
没想到竟然是多年不曾联系的远房亲戚,这也让他们对之前从不过问产生了愧疚之情。
毕竟之前他们也听闻,秦欢家中遭难,家中几乎揭不开锅,那会儿不想理会,只是不想徒增麻烦罢了。
……
几日后,母子俩带着秦欢和池青四个人一同前往他们的家。
母子二人住得地方与山鸣村隔了两座山,走了一天一夜,走到时,发现房屋竟然被烧成了灰烬。
女人看到自家的惨状,直接甩开儿子搀扶她的手,扑倒在地上。
这是他们唯一的家,此时被燃烧殆尽,面目全非,对于她来说,是极大地打击。
眼看着女人的精神状况瞬间跌倒低谷,秦欢连忙与其儿子一同将人扶起来,安抚道:“你们家都已经遭了野神,虽说雏形只是成精的动物,但经过长期供养,此时大概已经有了一定的法力和道行,决不能小觑。房子终究是没有人命重要的。”
女人听到这,崩溃的情绪才稍稍收敛,她靠着一处粗壮的树根,跟儿子依偎在一起。
而秦欢看到此景,第一反应就是:那狡猾的精怪知道他们要来,所以率先回来,破坏了整个家,将能破解道法的东西或许也一并销毁了。
这就难办了。
秦欢叹了口气,看向池青,等着对方的说法。
“虽说家被烧干净了,我们不能通过关键物找到对方的弱点,此时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确实难以对付,但这精怪经过这些日子的供奉也不过是几百年的道行,我们利用精怪喜欢的东西将它勾引出来就好。”池青用树枝划了地面,院子中央的土地上都是黑乎乎的炭渣。
要找关键物确实难。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秦欢又叫那小儿子前来指出尸体先前躺的位置。
但鉴于整个房子都已烧毁,那孩子只能大概指出一个范围,几个人齐心协力一同把地挖了几尺深,都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后,便在附近的客栈住下来。
那精怪附在死人的身上,恐怕也撑不过几日,估计过几天,他就要去村里害人了。
几个人住在客栈,实际在等那精怪自投罗网,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罢了。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时间或许会费得多一些,但终究为了这可怜的远房亲戚,还是将仁义尽到为好。
然而实际上,精怪来的却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快,更迅速。
精怪附在死人身上,而同村人皆知这家的爹已经横死,看到面熟的脸,一定会败露身份,所以精怪一定会选择静谧的夜晚开始行动。
在秦欢和池青他们住在客栈的第三天夜里,精怪就被他们蹲到了。
而看到精怪的一瞬间,池青有些奇怪地挑挑眉。
秦欢压低声音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见对方摇头,秦欢才松口气,这要是实际不是精怪,而是真的邪神之类的邪门儿东西,他们可搞不定,搞不好还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虽然也算是精怪的一种,但这恐怕已经相当接近人了。”秦欢听到池青说,于是他仔细盯着不远处走步轻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