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床榻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大碗现成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多少还是记得的。
起初,夜里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下意识就应了一声,而后身体就没了知觉。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坐了起来,姿势有些别扭地到院子里,手作梳子状,梳理肩头不存在的头发。而后楚姑娘推开门看到了他,尖叫不已,惊醒了秦欢和池青。随后池青的一剑彻底将他击晕,没了意识。
景阔从来没见过鬼魂精怪,却一直想见识一下那些东西的威力。没想到有一天有东西会上他的身。虽然现在回想起来颇有些后怕,但心情却极其激动。
得缠着那两位拜师才行。
……
季静秀拿着手里的玉石,摸了摸,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片刻后才对身边的秦欢说:“那位是有真本领的,你得好好挽留人家才是,切莫怠慢了人家,听到了吗?”
“晓得晓得,娘,快把这玉石戴上,人家大师说了,今日家里不太平,怕您别那些东西冲犯了,这玉石能护您周全。”秦欢从季静秀手里拿过那块玉石,从玉石边的小孔里穿过一条红线,将那红线系在了季静秀的手腕上。
“欢儿,昨日还没回答娘的问题呢,现在你是能看到那些东西了?”季静秀神情肃穆,跟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不清楚,但是能看得见一些东西了。”秦欢见长只好如实回答。
第十七章 对大师得不正经
“欢儿,这玉石你拿着,娘有你爹的护身琥珀,灵验着呢。”季静秀将那块玉石摘了下来。
“娘……”秦欢听这话,隐约察觉出来了不对劲,“多一块更有保障,这不是怕最近脏东西冲犯了您吗?您这回就听儿一次。”
“怎么了,”季静秀声调提上了一截,“是不相信你爹的绝活儿吗?什么叫更有保障?”
秦欢见自家老母亲的脾气又上来了,无奈把那块玉石又拿了回来,心想着以后得骗着她把这块宝贝戴上去,大师给的,必定是个强劲的法宝。
“这不是我想着自己不着天不着地的,卡在中间也怪尴尬的,什么鬼鬼神神找我也没啥用,安全得很,不需要这玉石的保护,您说是吧?”秦欢摸了摸脑袋,笑得有些没脸没皮的。
季静秀听了这话,突然站起身就拿了手边的蒲扇,扇在秦欢的后脑勺,手都得不成样子,蒲扇都没能拿住,掉在了地上,看样子气得不轻:“臭小子,你要在敢再说这话,我今天就叫你卷铺盖卷走人!”
“好好好,娘,我不说,我不说,我错了,您别生气。”秦欢认命地低下头,扶着颤巍巍的老太太坐回了座位上。
“哼,不像话!”季静秀摸着脖子里的琥珀,颇生气地哼了一声,端起刚刚秦欢倒好的热茶喝了一口。
秦欢没说话,低眉顺眼的,给季静秀捶起了肩膀。
……
池青打开门,看见秦欢给自己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饭菜时,发现自己给季静秀的玉石被秦欢自己戴上了,目光在秦欢的手腕上只停留了半秒,便转移了视线。
秦欢自然也发现了池青的目光,也别别扭扭道:“这块玉石老人家不肯戴也没什么大事吧?”
池青摇摇头,在秦欢那里就成了好几种答案。
这是没事儿啊,荒唐啊,还是无奈啊?
池青接过了秦欢手里的托盘,无意间碰到了秦欢温热的手指,那边秦欢提前撤了手,托盘险些翻了个底儿朝天,好在池青动作快,将拖盘稳稳地端在手掌间,一双幽潭一般的眼睛望了过来,带着疑惑。
“哈哈,不好意思,没想到大师手这么凉,吓一跳,吓一跳。”秦欢搓了搓胳膊,打哈哈道,笑得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话虽这么说,真正把秦欢吓一跳的是池青的手,太特么不像男人的手了,谁能想到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修为极高,手竟然嫩过花姑娘?
想到自己这辈子没摸过女孩儿的手,刚刚那一下的确把他惊得不轻。
“打扰了打扰了。”秦欢低了低头,赶紧从池青的卧房门口溜走。
在秦欢印象里,各派的天师都是从小勤学苦练,为了磨砺意志,各种苦活儿都做过的,练武又挥洒文墨,手里的茧子绝对少不了的,没想到,家里这位看起来还有点与众不同。
景阔看到秦欢坐在店铺里作沉思状,连忙凑过去,勾魂儿似的:“秦大师?”
“嗯?”秦欢往左一看,就见景阔的眯眯眼就快贴在自己的脸上了,连忙拉开了点距离,“什么事?”
“景某实在想做秦大师的弟子,学习相关的法术,期待以后能够拥有降妖除魔的能力。”景阔也不管时间地点是否合适,哐当一声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