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辛苦了。”
“去吃……烧烤?”
“可以啊。”
不是,陆言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而且竟然肯定了他的努力。
跟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
沈之初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不是,你能出院了吗?”
陆言:“能跑能跳,为什么出不了?”
他拎起常服,进独立卫生间换衣服,出来时又从病号变成了平常威风凛凛的陆言。
出院要开证明,不然都要待在病房,他不是不知道。
看出他的顾虑,陆言率先出门:“走。”
“你真的没事了?”
“你变得这么关心我了,又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
关心,这不是应该的吗?
沈之初在心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也把自己代入到婚姻的角色中去了。
陆言优秀的恢复能力来源于他同样优秀的血统,这点了解后,倒真的不用太担心陆言了。
陆言叫来的司机,现在外面已经入夜,正是小吃街热闹的时候。
可车一路穿过了人声鼎沸的街道,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小几层的餐厅。
装修讲究,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烧烤的样子。
沈之初虽然疑惑,还是跟着进门,“陆言,不吃烧烤了吗?”
陆言自然地回复:“吃。”
前来迎接的服务员是灰色领子,代表这是他们的主管,她是正儿八经的肉食动物,脸上却满满的友善,或许是干服务业这一类的面相吧。
“有段时间没来了,将军,这次还是直接一个包间吗?”
“天台,烧烤。”
主管毕恭毕敬地应:“好的。”
后面换了另一个服务员带路。
天台是有座位的,只是冬天还愿意上天台来吃的真没人,他们挑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附近是空荡荡的一片。
来了两个人专门帮他们串串和烧烤,背后是两个供暖的设备,映出来深深橙色的光。
兔子可以吃大部分的素材,何况他们还准备得这么齐全。
甚至还有烤南瓜:对半切,放上烤架,里面的果实被烤得软烂。
“这边要给你放什么调料?”
沈之初咽了口口水:“不需要放得太重,我喜欢吃蔬菜原本的味道。”
服务员手麻利,一下烤出来一大盘,食材都串完了。
陆言便把他们都支走了。
他吃串的方式很简单粗暴,啃得很大口,估计在军营里这样吃习惯了。
晚冬的风今晚格外温柔。
几颗火星偶尔会跟着跳跃出来,太台铺着灰石子,氛围舒适得让人犯困。
沈之初吃得开心了。
陆言在一旁只给他烤蔬菜,出乎意料的,手艺了得。
“你还以为你不会?”
“为什么不会?我在外面打仗,粮食紧张了,抓到什么烤什么。”
“噗嗤。”
沈之初忽然认真望着陆言。
火光将他的脸烤得难得红润了些,金色的眸渡上一层橙红,黑色大衣下,挡着他的下巴,侧脸线条优越。
也不是第一天发现陆言这么帅了……但不知为何,夜色总能让他裹上一圈更有魅力的颜色。
“在盯着我看?”
陆言的声音让沈之初回过神来。
这句明知故问染上了几分暧昧,正击中他的心怀,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并不否认。
他们相识的时间不算短,却因为这乱世,经历了别人的十几年。
见过彼此狼狈,也共患过生死。
“我好像,想更加了解你了,陆言。”
“……”
陆言捏着他的下巴,抬起。
吻他的嘴角。
“想了解我,就不要拒绝我,好吗?”
最后的问句 说得有些委屈,却莫名带着些强硬。
“好……”
橙黄的灯光下,他们吻在一起,软唇上的热温使他们身体都有些燥热起来。
今晚的夜似乎会醉人。
陆言的吻技不知何时进步了不少,压得他又酥又麻。
短促的呼吸声中,他们享受彼此的体温。
一切都暧昧又缓慢地进行着。
噼啪!
烤架上的火星跃出。
一股焦味弥漫开来。
可怜的娃娃菜从嫩黄被烤成了焦黑,它在烤架上可怜巴巴地趴着,好像已经失去了生气。
两个人皆是一顿。
沈之初一路红透到了耳朵根,却又觉得很好笑。
陆言看他一眼,眼色柔和许多,又接着给他烤蔬菜。
吃饱了喝足了,沈之初在供暖下舒服得想打呼噜。
如今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几天备考确实累了。
好困。
“困了就回去睡。”
“嗯。”
沈之初连回应都变得迷迷糊糊了。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过于平稳,让他的脑袋又开始变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