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对着走廊处的落地窗,雨下个不停,看着湿润,寒冷,只有此时的拥抱是唯一的干燥,温暖。
“别走。”
陆言的声音在他耳边,带着轻微的颤抖。
沈之初瞳孔放大,他的双手抱住对方揽在自己面前的胳膊。
随后将脸贴上去。
感受隔着薄衣物对方的体温,轻生回应:“嗯。”
穿上,陆言黏的格外紧。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但彼此都没有羞涩,只是珍惜着对方。
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离别之后,沈之初认为如今身边的人已经可以让自己完全相信。
这是他妈妈离世之后所寻求的,一个温暖的地方。
如今,他认为,他找到了。
陆言如今更是。
这种目睹身边亲近的人相继离世的感觉让他的心空了一块般,他不想再让其他的地方也裂缝。
所以他才会这么抱紧沈之初,只有这样,他才是安心的。
两个人在黑暗中依偎。
“以后不怕打雷也能来。”
“好。”
沈之初主动转头给了他一个吻。
今夜,总算得了一个好觉。
凌晨入睡,一直到差不多中午,两个人才起床,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也睡得安稳。
沈之初嫌陆言抱得太紧,推了几次没推动,醒了就要把枕头抱回自己房间。
主要是对方实在是太牢固了,怎么睡都不动一下,姿势也不换。
不愧是脸也板着,睡姿也是板着的。
陆言直接枕头连人一起按在床上。
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别走。”
还是昨天的话。
到底会走到哪去啊。
沈之初在心中默默吐槽。
他还不明白陆言心中的缺失感,权当是占有欲。
陆言似乎脱了一层皮般,比之前更粘他,更会“撒娇”了。
这是他本人意识不到的。
无意识的展露自己的耳朵。
沈之初总要上前揉捏一番。
陆言就亲他。
两个人在家一天。
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腻腻歪歪来暂时缓解这几天经受的伤痛和疲惫。
两个兽人,在互相信任彼此,表示爱意的时候,耳朵会展示给另一半。
陆言又在沙发拿笔记本出来看。
沈之初就窝在他怀中,这才看清了笔记本里的内容。
全是记录的战事和操练安排。
反正是他看不懂的。
还没有仔细观察过陆言的耳朵。
形状很独特,又有些圆,黑得很纯,毛发看着也很亮,若不是突出来,还真和头发颜色很像。
这也代表着,陆言完全相信自己。
不免有些愉悦了。
在外冷漠到极点的大将军呢,在自己面前就是这幅样子。
他总觉得,有时候陆言的怀抱让他很熟悉,像是小时候抱过的某个小人。
虽然已经脸模糊不清了。
“抱抱就不疼了哦。”
“……什么?”
仍然幼小的沈之初完全不顾对方脸上惊愕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学着妈妈教给他的,轻拍男孩的背。
男孩一开始很排斥这种行为,直到感受到对方炽热的温度。
似乎……并不讨厌。
把男孩送走时,来接的时一个下人制服装扮的人。
沈之初不记得当时的对话了,只记得,当时的那个小男孩也紧紧的抱了他。
陆言也很喜欢把人抱得很紧呢。
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
想着,一只手便搭了上来,他乖巧的让对方任意在自己头顶抚摸。
温暖的掌心,轻柔的动作。
不知为何,他已经觉得摸头这样的行为让他很舒服了。
陆言揉着眼前小兔子的脑袋,觉得这对长耳朵长实在可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
他不本不是一个爱偷懒的人。
但真想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两个人,午后的夕阳,柔软的沙发,一切都不用管。
彼此的爱化为窗外的傍晚云霞,绚烂,热烈。
夜里,一封信加急送来。
陆言只是看信的印章,就心中一阵不妙。
金色印章,来自皇室。
皇室一般用加急的信件通知重要消息,比如召人入殿。
只是看了前面几行,他便把信折了起来,做这些,包括看信的时候,他都没有避开沈之初。
“怎么了?”
“西北边境,敌国已经是做好准备进攻的架势了。”
沈之初一惊:“不是已经说暂时休战,直到合约结束吗?”
当时敌国也不堪战火压力,才与珂傅立签订的条约,然而,对他们国家非常不利。
他仔细回想,似乎对这次对方主动违背条约发动战争不仅是为了趁奥斯奇敌国脆弱时的乘人之危,也是为了为解除这种不平等的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