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抱住头,双目血红瞪视周苏郁,“停下,别说了!”
“你怎么了?”周苏郁看到楚鸣鹤想把头撞向车窗,电光火石之间,伸手拦住他的额头,强硬地把他的手从太阳穴掰开,他急声喝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失控了?
“我头好疼,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楚鸣鹤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嘴唇居然泛起青紫色,“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突然间想起来这么多事,冲击力太大了。”
他瞥到了周苏郁被他抓破的手,怔了好久,忽然颓丧下来,懊恼不已,“让你受伤了,对不起。”
“啥事儿啊,你我还讲究这些,再说了,你为我受过的伤也不少了。你额头也撞破了。”周苏郁佯装大大咧咧的样子,翻身去给楚鸣鹤找药,一般这种车上有急用医疗箱。
翻着翻着,突然在地毯上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空心的针管,管壁上贴着荧光黄色的警告标志,还有些他读不太懂的外文字符,看起来很危险,他刚想放回去,被楚鸣鹤抓住腕骨,声音从发顶传来,“那个东西别碰。”
“是什么?”
楚鸣鹤揉着太阳穴,大脑还在嗡嗡作响,所以说话带点儿颤音,“‘阿波罗III型‘神经基元摧毁剂,军备武装用品,这支是改良版,一滴下去能毒死一头大象。”
周苏郁小心翼翼地放回去,脖颈后忽然传来灼热的气息,楚鸣鹤的下颌线条流畅又锋利,周苏郁心中一阵瘙痒,他能感觉到楚鸣鹤倾身过来,双臂拥住了他。
“你发情了?”
“嗯……”楚鸣鹤的视野逐渐模糊,他摁动车座旁边一枚红色的摁钮,车窗瞬间被厚实的遮光窗帘挡住了。
问题是,周苏郁听力敏感,能听到戒卫兵就在车旁边踱步,大概是保护主人的安全吧,但他还是感到一阵面红耳热。
于是周苏郁平生第一次对楚鸣鹤小声恳求,“你让他们走远点。”
“不行。附近还有异兽,会来攻击我们。”
那你还偏偏选择这个时间地点发情!周苏郁在心里唾骂,抬头,笑容僵硬,“回去再干怎么样,你堂堂皇室少爷,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没有。”
“………”
周苏郁企图做最后的挣扎,“那小点儿声。”
楚鸣鹤低笑,食指放到周苏郁的唇珠上轻轻往下按,“是你需要小点儿声。”
周苏郁怒了,“你无耻。”
“嗯,我无耻,我下贱,我犯罪。”楚鸣鹤点点头,周苏郁看他认真说胡话的样子,颇感无奈。但他真的很疲累,真的不想做大幅度运动,所以他心生一计,准备在楚鸣鹤解裤腰带的时候,一脚踹开,他的力气肯定要比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大。
周苏郁拉拉他的衣袖,刻意讨好道:“我真的累了,你看我们身上都有伤,搞起来多脏啊。”
可没过半秒,周苏郁的美梦就落空了。
周苏郁感到身体突然被麻痹,只剩大脑意识,可胸腔、脏腑甚至是神经血液,一瞬间凝固成冰。
冰寒刺骨的巨大压强将他压迫得喘不过气,他手脚奋力挣扎,可在绝对统治者楚鸣鹤看来,就像是一条案板上不断扑腾的毫无反击之力的小鱼。
楚鸣鹤是疯魔了,居然对他用了精神攻击!
精神领域像铺天巨网一样展开,平静海面翻起滔天巨浪,精神攻击下周苏郁几欲溺毙溃不成军,手边一根浮木都没有!
周苏郁不知道楚鸣鹤的欲望到底有多么强烈。
无数个日夜的肖想、悸动、渴慕,现在,全部化作烈火般的欲念,楚鸣鹤想要他,想要和他肌肤()之亲,想要和他鱼水()之欢,尤其在记忆忽然恢复后。等不及了,就要现在!
一向作为掠食者的周苏郁,如今却被无情地压制,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和楚鸣鹤做,只不过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不对等的,屈辱的方式!
周苏郁咬紧后槽牙,忍受着楚鸣鹤的欲望,“你他妈……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对我使用精神压制吗?”
楚鸣鹤一心在周苏郁身体上奔驰,早没了人类的道德观和伦理意识。
“楚鸣鹤,你聋了还是瞎了?!”
那张英俊至极的面孔变得狰狞可怖,完全听不见周苏郁的话。
周苏郁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苏郁醒了过来。
干净清爽的洗涤剂气味飘进鼻息,他们已经不在原来那辆装甲车上了。
此时,周苏郁躺在舒适的三米宽大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沁满了楚鸣鹤的味道。
门铃响了几声,周苏郁哑然望着天花板,手指绞紧了被角,胸腔剧烈起伏,心情烦躁无比。